京城,汉王府门房。
这段时间,汉王府的生活与之前一样,没任何波澜。但门房工作枯燥,长久下来,让几位原本一起守门房的幕僚觉得仅是做个收发并无出路,于是同僚越来越少。
梁柏安不同,之前景陵郡王的事虽由陈释之派了外人告知沐世子,似乎自己并没捞到好处,但这至少说明了一个方向。但刚有了这么个方向,消息就断了。梁柏安不笨,从宫中的小太监、太医院药童,甚至宗人府守门处打听到不少有关景陵郡王的事。
虽然消息零碎,但也能猜出个大概,那位郡王是被押回武昌,关起来了。至于犯的什么事,大家一字不说。目前看,应该没啥指望了。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自从门房没了人,梁柏安就天天坐在门房,盯着迎来送往的信件,试图再找出哪怕一点点的机会。
今天也是如此。
手中这封信没署名,好像进过水,信封有些烂,只需轻轻一挑就能抽出里面的信纸。梁柏安理所当然的轻轻一挑,信上字迹也因为遇水糊了,不过依然能看清‘景陵在苏州,恐有意外。’
梁柏安一惊。景陵?怎么又来他的消息?不对,他不是应该被关在武昌?梁柏安静下心细想,转身立即收起手边所有的信,去找陈释之。
陈释之的房内。
“陈兄。”梁柏安紧张的看着陈释之。
陈释之微微叹气,将这封进了水的信看了看,放在一边,抬头问:“梁兄还有事?”
梁柏安指了指那张纸,“这个,是不是要报告汉王殿下?”
陈释之摇头,“其他宗室的行踪与我们无关。”
“可这位,离了武昌。”梁柏安提醒道。
“这位就更与我们无关了。”陈释之笑道:“如果梁兄以后还看到关于他的消息,不用送来。”
“这个……”梁柏安尴尬道:“这,因为信烂了才看到的。”
陈释之点头,赶人道:“我还有事要处理。”
梁柏安心中不满,连告辞都没说直接离开。
凭什么?!梁柏安极不高兴。凭什么他能有间正经的公事房,而自己只能窝在门房?凭什么?摆出一副朝中重臣的样子!有这能耐,还会来汉王府当门客?处处打压同僚,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梁柏安气鼓鼓的回到门房。
苏州?汉王在苏州经常联系的只有两人,一人叫傅文华,最近没了声音,应该是欠了汉王的钱还不出;而另一人就是王贵妃的爹王其缯王大人。所以,这信是谁写的?
片刻,梁柏安笑起来。姓陈的想打压自己?怎么可能?苏州,不过就两个人,都去问一问就是了。他能靠着景陵得宠,自己也能。
王其缯找不到朱孟炤已经很多天了,总算每两天有人来送药。
这天,拦住送药人,说了三个字‘人来了。’,那人似乎料到会有这事,直接回‘老地方。’,王其缯应下,说了个时间‘明日午时前。’
苏州远郊,木屋前,才几个时辰就变了模样。
园子里的菜地不见了,堆满了各种零件。雨蓬下,是一只奇怪的巨大土炉,像是在炼铁,人们进进出出忙碌着。
木屋里,胡淦与朱孟炤下着棋。胡淦已经让了五子,这位殿下仍没有赢的迹象。
“盔甲还没送来?”朱孟炤问。
“又要假,又不能假的太离谱,真的很难。晚上送到,明天一定能用上。”胡淦边笑边抬头看他,“不过,来的不是陈释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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