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稳住三人情绪,笑容满面地道。
随后步入诊室内,提起灵墨笔,在药方笺上挥毫泼墨,书写下所需药材:
“大生地三钱,玄参二钱,金银花三钱,连翘三钱,桃仁二钱,杏仁二钱,生石膏十钱,浙贝母三钱,黄芪二钱,天花粉三钱,生甘草二钱。”
“持此方笺前去煎制药液,即煎即服。”
陈飞将书写的药方递予一位女弟子,后者接过立即着手采药并熬煮。
另一位女弟子则依然手持沾满灵盐水的丝绵,轻拭着小女孩的唇瓣。
陈飞开具完毕药方之后,悄然将孙芳引至一旁的角落,避开三位修士男子的视线。
“孙长老,方才我那样说,是因为我怀疑这三人乃是邪道人贩,他们与小女孩并无丝毫瓜葛。”
“切莫张扬!”
眼见孙芳面色剧变,似欲出口呼喝,陈飞忙示意其止声。
孙芳迅速回过神来,点头应允,却又带着一丝狐疑问道:“陈师弟,你是不会多虑了吧?”
“孙长老,当前唯有你亲赴宗门执法堂,将此事上报,交由他们定夺。”
“这几位的口音,你不觉得颇有些奇异吗?并不像我们松陈之地修士的口音。”
陈飞又提醒孙芳,关键在于他们的语言特征。
修真界的各派方言繁多,即便是东北地域的修士语言,也并非尽是海螺味或是糙米味,其中夹杂着胶东地区的独特腔调,甚至还能感受到些许关外的口音痕迹……
三人显露出非本地的气息,只需听其口音便可轻易分辨。
在这个时代,人们的迁徙并不如后世频繁,也许一生都未曾踏出省份乃至县城一步。在这种情形下,陈飞不得不对这三个陌生人的身份产生疑虑。
孙芳察觉到陈飞的顾虑,便坚定地回应:“安心,我立刻前往修炼者执法堂,请修士前来查明真相。”
说完,孙芳跨上法器飞梭离去,并未引起那三位男子的注意。
陈飞走向那个正在发热的小女孩,手中握着灵巾擦拭她的手心与脚心,以此进行灵力降温,这也是降低体温最有效的手段之一。
半个时辰过后,陈飞以灵温计测量,此时小女孩的体温已降至39.4度灵热境,较之先前的确有所缓解。
然而,单纯的灵力降温仅能减缓表面的热度,若想根治体内因火毒炽盛导致的伤阴之症,则需服用丹药才能见效。正如陈飞先前开具的药方所示,其中每一种药材皆为滋阴息风、清热解毒之珍品。他以灵盐浸润金银花,亦是为了发挥解热败毒之效。
此时,小女孩被安置在一个独立的静室中,室内除陈飞外,仅有另一位戴着灵术防护面罩的女护法守护。适逢卫灵殿下班时分,除少数留守之人,其余同僚均已离开。
三位男子在廊道中来回踱步,其中两人点燃了灵烟,缭绕的烟雾增添了几分凝重气氛。在如此情境下,年龄最小的那个声称是小女孩父亲的男子低沉发声:“这次我们似乎是自讨苦吃了。”
他满面忧郁,颇为懊恼地道:“谁能料到是个体弱多病的孩子,真是晦气透顶!”
“大哥,现在该怎么办?买家还在等着领人呢,看不见小孩,他们是肯定不会给灵石的。”
“我们兄弟仨辛辛苦苦从境外引来这赔本货,光是人马所需的灵气消耗就不下五十块上品灵石。倘若不能卖出个三四百块上品灵石,我们可就血本无归了。”
三人窃窃私语间,皆流露出焦躁与不安的情绪,却未觉察到身后悄然出现的一道身影。
陈飞此刻确信无疑,这三人便是拐卖修士幼童的邪派分子,费尽周折将小女孩带到此地,只为换取高昂的灵石报酬。在这东北之地,特别是偏远的山村和深山之中,一些难以觅得伴侣的修士常会企图购入童灵,待其长至十四五岁时,再强行繁衍后代。此种恶行虽经多次严惩,却始终未能彻底杜绝!
就在近两载间,这类邪派势力又开始复苏。
“各位师兄,我这里有个可靠途径,保证能让你们衣食无忧,甚至下半生都不必担忧生存之困!”
陈飞淡然一笑,向三人开口提议。
起初三人并未领会其意,年轻的男子更是脸上闪过一丝惊喜,急切地问道:“当真?在哪里?”
话音刚落,他才意识到自己身处疗疾殿之中。
“你……”
三人见陈飞目光狡黠地盯着他们,不禁一阵惶恐,随之面露凶狠之色,凶狠地瞪着陈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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