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细胞遭受妖邪侵蚀,其原理与我等道家所说并无二致:气血淤滞,便是炎症之源。一旦气血不能滋养传送至某一区域,该处便会逐渐枯败化脓,进而引燃灵体热毒,发热不止。
“孩童每日心魔发作几次?”
王天宇对此并非十分清楚,毕竟他的专长并不在儿科,因此他只能将视线转向孩子的父母。
孩子的父亲是一位看上去二十四五岁的青年,身穿灰布炼体服,略带紧张地回答道:“三次了,大夫。”
“都是在何时发作的?”
陈飞紧锁眉头,再次向他追问。
年轻的父亲颇为惊讶地望向陈飞,这位年轻医师比自家年纪还要小上许多,为何那位名声在外的王医师要尊称他为师?他对王天宇可谓久闻大名,而今王天宇的师父竟然也亲自来诊治自己的儿子,却是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嗯?怎地不言语了?”见孩子的父亲沉默不语,陈飞疑惑地朝他望去。
青年父亲这时才反应过来,匆忙答道:“昨日在家分别在午时初刻、未正之时以及夜半三次发作。今日入住仙府后,又于巳正一刻与未正一时各发作一次。”
陈飞聆听了这位年轻父亲的回答之后,手中瞬间展开了一番神秘的演算动作。
王天宇疑惑地凝视着陈飞,心想:此人怎会在此刻突然施展起卜算之术?莫非这位师傅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大修士?
片刻之后,陈飞朝王天宇询问:“可有灵钱一枚?”
“有的!”尽管王天宇不明所以,但他仍旧从口袋里取出一枚古铜色的仙元硬币。
陈飞接过那枚仙元硬币,迈步走向病榻之前。
“请帮忙将孩童翻身,背部朝上。”
陈飞发话,目光落在一对年轻的夫妇身上。年轻父亲刚欲动手,却被年轻母亲拦下,随后她亲自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孩子翻了过来,孩童立刻因阑尾的疼痛而发出哼哼声。
她眼中满是疼惜,却又不知陈飞此举何意,不由得问道:“真人,您这是要施何法术?”
“依据天地子午流注的运行法则,我将推算出令郎癫痫发作的规律。”
“世人常说癫痫发作无迹可寻,实则不然,癫痫发作自有其规律所在,并且其中蕴含的玄机繁多。”
“然尔二位对此恐怕难以理解,故我便不多赘言了。”
陈飞仅略作解释,接着握紧手中的仙元硬币,解开孩童的衣服,露出一片稚嫩的背部肌肤。
正午时分发作一次,乃是脾经运行动荡之时,病症潜藏于脾脏之内。
午后一时再发,依旧遵循此理,病情已流转至心经与小肠之间。
直至子夜子时第三次发作,则说明病情轮回至三焦与胆经的交汇之地。
综合观察这一系列迹象,可知历遍周身之经脉,皆与湿热邪毒之瘀堵紧密相连,换言之,这一切均与阑尾炎的发病机制息息相关。
这正是中医之奥妙所在,须以辩症论治的方式探究天象与人象之间的关联,方能开展救治之道。
若用西医的固化思维去实践中医,无异于舍本逐末,所谓一二三四的教条有何实质意义?
在中医眼中,病症证候都在不断演化变迁,而非静止不变。
一旦将这些道理死板定性,将一视同仁,便是典型的西医思维模式,此般做法在中医领域显然并不适用。
生化无穷,始于一,生于二,繁衍至三,最终衍生世间万物——此乃道教之精髓思想,亦与中医理念不谋而合。
“此刻我正在为他疏导气血,相当于修炼中的刮痧之法。”
陈飞轻柔地将硬币沿着肌肤纹理滑动,引导力量自手臂中部的小海穴向肩膀内侧的天宗穴推进,随后行至督脉,即沿着脊柱这条生命线徐徐下行。
如此这般循环往复七八回后,可见孩童自手臂至后背沿线泛起一抹微红之色。
这条红线所经之处包含了诸多穴位,如厥阴俞、心俞、督俞、及膈俞,下方三寸处更有肝俞、胆俞以及脾胃两穴并立。
天地间子午流注的自然法则,在人体这个微观宇宙中,即表现为心、肝、脾、肺、肾五脏六腑各穴位及其经络的运行规律。
“可以将孩子翻过来了。”
陈飞收回硬币,示意年轻母亲可以将孩子翻转过来。他瞥见王天宇匆匆跟随自己走出病房,后者赶紧紧随其后。
“刚才我已替他施行了一次疗疾秘法,相信他的癫痫状况会有显着改善。”
在夜幕降临时分,陈飞决定再次施以疗法治愈此子,同时叮嘱众人不妨为其辅以灵丹清炎。
“黄昏五时,筹备破障之术!”陈飞走出房门,语出惊人。
王天宇见陈飞这般决断,神色庄重地深深点头。连陈飞这位师尊都如此表示,显然传统的灵草对于这名孩童的阑尾妖邪并无太大的守御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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