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叫骂道:“八婆,还敢这么嚣张,今天老子就来跟你算算那天的医药费。”
林爱卿想就近向大爷求救,谁知他早已不见踪影,这个地方刚才分明还稀稀落落的有几个人经过,现在却连半个人影都见不到。
看着黄毛逐渐逼近的脸,林爱卿第一次怀疑言澈办事能力有问题,他怎么能这么快就把黄毛放出来呢。
黄毛俯下身,毫不怜香惜玉地用手背拍打林爱卿的脸颊,“都是你这多事的臭婆娘,害我进了局子,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麻烦啊,死八婆,要不是老子机灵,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呢。”
他像猫逗弄老鼠一样,掐着林爱卿的下巴把玩。
男人的手劲本来就大,再加上黄毛一心要报复林爱卿,手上下了死劲,所以林爱卿觉得自己的下颌骨都快被捏碎了。
情急之下,她也不管黄毛的手干不干净,悄悄挪动脖颈,瞅准机会,一口咬住黄毛的大拇指。
林爱卿锋利的牙齿就像捕兽夹,死死咬住黄毛的拇指不放,齿尖下,她除了能感受指骨的硬度外,很快就感受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被咬出血的黄毛疼得像只哈巴狗一样直跳脚,整张脸一下白一下青。他用另一只手扒在林爱卿脸上使劲往后推,想这样借力把拇指拔出来。
黄毛狂怒地喊道:“臭婆娘,快……快给老子……松开……”
谁知林爱卿的牙齿就像孙悟空的紧箍咒一样,他越用力,林爱卿的牙齿就咬得越紧。
相互用力的两人,脸部都已经变得狰狞。
黄毛很快就没有耐心继续拉锯,他起身抬脚就要往林爱卿肚子上踹去。
还好林爱卿眼疾手快,在黄毛的脚踹到肚皮前,即刻松口,一个漂亮的翻滚,让他踩了空,然后摔了个大马趴。
林爱卿看着呈大字型贴在地上的黄毛,半刻不敢耽误,从地上爬起来就往人多的地方跑,边跑边从口中吐掉掺了血水的唾沫。
“快,你们俩快帮我把那臭婆娘给追回来。”
也不知道是林爱卿倒霉还是黄毛走运,林爱卿才跑不远,就被黄毛赶来的两个同伙给擒住了。
其中一个大高个像拎小鸡一样把林爱卿带到黄毛跟前,斜着眼睛,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嬉笑地说:“你他妈的可真没用,被个女人整成这幅鬼样。”
黄毛握着被咬得布满牙印的手指头,太阳穴青筋暴起,恶狠狠地一字一顿地对大高个说:“放你妈的狗屁……给老子抓紧这八婆,老子非弄死她不可。”
说着就要动手给林爱卿一耳光子。
林爱卿见黄毛来势汹汹的巴掌,吓得侧头紧闭双眼,认命地等待疼痛到来的那一刻。
“慢着,先把她带到偏僻处再处理,这里公众场合,人来人往的容易招人耳目,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要节外生枝。”
另外一个身材矮小的人出声阻止道,他警惕地察看四周的情况,下巴朝着一个小道口抬了抬,不耐烦地说:“带她过去那边。”
三个男人把一个女人拖到阴暗的小道里,能不出事吗?答案很明显,不能。
林爱卿脑子一下就蹦出先奸后杀、毁尸灭迹的惨案,她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了。
为了保命,于是她牟足了劲大喊救命。
可惜高个子并不给她机会,很快就用他大得出奇的手掌封住了她的樱桃小嘴,让她只能发出“呜呜”声。
大高个和黄毛人一人架着林爱卿的一只胳膊朝小道走去,矮个子跟在后面,不断地观察周围的状况。
走了十几步路,迎面走来三个着装休闲的青年男子,他们随意地说笑聊天。
还没等林爱卿求救,眨眼间,他们三个就像川剧变脸一样收了笑脸,又如一阵风般蹿上来,一人一个把黄毛他们三给擒住,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时,手上就已经多了副手铐。
重获自由的林爱卿真实地体会了什么叫雷厉风行,心想还好他们没有大老远地就喊“警察,别动”,不然人早跑了,连个头发丝都捞不到。
随后又从各个方向冲过来四五个人,打头的是言澈和吴聊。
抓人的三个青年看到言澈,纷纷叫了声“言队”。
言澈“嗯”了一声,点头回应后,看向林爱卿脸颊深红的指印,关切地询问:“你还好吧,脸没事吧?”
林爱卿看向来人,霎时目瞪口呆地问:“所以你们……这是……埋伏抓人?”
言澈回答:“是!”
部署多天,终于把重要的嫌犯抓捕归案,吴聊内心十分得意,他笑着插嘴道:“林女士,你和我们警队可真是有缘啊,两次重要的抓捕都让你给撞上了,不过刚才真是委屈你了哦!”
这下林爱卿再明白不过了,原来他们这些人刚才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黄毛欺负,却袖手旁观……林爱卿怒了,怎么能这样呢?
她不满地控诉道:“我刚才都已经那样了,你们还能忍着不动手,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被那黄毛小子欺负,怎么能这样啊?”
言澈眼神犀利地瞪了无聊一眼,怪他多嘴多舌,吓得吴聊赶紧躲到角落边边上。
“很抱歉,让你受惊了,不过这实属意外,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和黄毛撞上,这次抓捕行动我们部署很久了,不能因为意外打草惊蛇,导致行动失败,所以只能委屈你,不过刚才的情况,我们是有把握确保你的生命安全的。”
言澈一脸歉意,话又说得诚恳,林爱卿也明白个中道理,但她还是很憋屈啊,明明是为了帮他们才招惹的黄毛,他们却……
林爱卿泫然欲泣地说:“生命安全是有保证了,那精神损失怎么说,你知不知我刚才差点吓晕过去了。”
这事言澈并不辩解,的确是他们没有做周全,虽然林爱卿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但她确实受到惊吓。
他一脸真诚地说:“实在抱歉!我让同事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伤哪了。”
说完就把躲在一旁的吴聊叫来,安排他送林爱卿去趟医院。
林爱卿闷闷地拒绝上医院检查,她表示自己身体上没有大碍,受伤的是她那颗脆弱的心脏,于是言澈便交代吴聊把林爱卿送回家。
同一时间,被扣的黄毛朝言澈喊冤:“言队长,你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吗,我可是清白的,怎么还要来抓我呀?”
言澈转身朝黄毛走了几步,嘴角带着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笑意,他拍了拍黄毛的左肩,说:“是调查清楚了没错,这次多亏了你配合,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
言澈莫名其妙的话,黄毛听得一头雾水。
高个子却是咬牙切齿地一脚踹上黄毛腰部,“好你个黄毛,竟敢出卖我们,你不得好死你。”
矮个子倒是冷静多了,他只是阴着脸看向黄毛,冷冷道:“亏我还拿你当兄弟。”
黄毛已经反应过来了,他痛苦地呻吟:“你们别听他的,他胡说,他分明是在挑拨离间我们。”
“带回去。”言澈说话的声音肃然而冷冽,并不因为黄毛的哀嚎而带有半点情绪,这小子整整耗了他们全队人一个礼拜的时间,半点不值得可怜。
三个青年男人押着黄毛他们从林爱卿身边走过,林爱卿倏地才想起被黄毛掐疼的下巴,愤愤不平地想要追上前报复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恰巧这时吴聊凑到跟前,笑着说:“走吧,林女士,我送你回家。”
憋屈的林爱卿看看一脸严肃的言澈,又看看满脸堆笑的无聊,权衡之下,只能默默地在原地跺脚泄愤。
吴聊看林爱卿这样,担忧地问言澈:“言队,你看她是不是惊吓过度啊,真不用上医院瞧瞧吗?”
林爱卿闻言,拧眉看向吴聊,语气不善地说:“你才精神不正常呢!”
无缘无故被凶的吴聊,用闪亮的小眼睛表示抗议,“我可是好意啊。”
林爱卿抿着嘴不吱声,她知道吴聊是好意,可她就是心里不痛快。
默了一会,言澈便让吴聊先回警局,他自己送林爱卿回家。
言澈在林爱卿心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所以他的面子得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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