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女人,面上挂着十足的讥讽:“没想到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你还能记得灾厄湖,这条路线就是寻常族人也不一定能够熟知,你却如此熟悉,你还说你不是奸细!”
他的不讲道理和强扣罪行的行为令亚拉维“你胡说八道!拉姆德夫,如此行事,会为吉姆精灵一族带来祸患的!”
“对于我来说,你才是那个祸患!”拉姆德夫声音变得冰冷,“如果你不回来,也许就能好好的活着,可你选择了回来,那就是死路一条了,愚蠢的亚拉维啊,若不是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给你一次机会,可惜,我的善意你没有很好的把握。”
亚拉维知道拉姆德夫提到的事情,可不说还好,那事情一说起,亚拉维只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受了。
当年以拉姆德夫为首的灾祸之神信徒将叛族的罪名扣在了那些非灾祸信徒的头上,无论是无信之人,还是其他神明的信徒,都遭受到了他们的迫害,除非是改信灾祸之神,否则不是被抓就是被驱逐出族,有一些想要抗争的,还被夺去了性命。
在那个时候的绿木繁森中,吉姆精灵必须要是灾祸之神的信徒,那是当时的大势,顺者成势,逆者殒命。
而亚拉维的母亲便是当时的一名无信之民,也一名神殿祭祀。
最初的绿木繁森是信仰自由的,从未对族人的信仰做过要求,也从未强求过去信仰某位神明,祭祀的工作仅仅是负责教授灵术和一些仪式的举行。
吉姆精灵一族的孩子们要在十二次森月之仪后进入神殿学习灵术,拉姆德夫和亚拉维就是同为一届的。
说起他们学习的过程,那是很狗血的经历,没什么好说的,简单说来就是一个天赋不太行又不服输的男孩与一个天赋很好又很懒散的女孩的故事。男孩看不惯女孩,心里始终有一根刺,而女孩的母亲又是神殿的祭祀,因此男孩一直认为这是女孩母亲的藏私导致。
嫉恨就像是种子,一旦生根就无法拔除,终于在某一天长出果实。
傲九英拉搞出来的灾祸之神之祸,令拉姆德夫找到了机会,以他为首的灾祸之神信徒不知道怎么说服了吉姆精灵的精灵王,也就是绿木繁森的大统领,改信了灾祸之神,从而改变了吉姆精灵一族的传统。
这是亚拉维的说法,她无法理解大领主,吉姆精灵王的想法,可九罗知道。
因为傲九英在当时已经和烛黯合作,地下界在那时已经成了他与久虚平分的地盘,久虚又是属于那种被动的主宰者,因此地下界实际上是傲九英说了算。
吉姆精灵王,区区一地之统领,哪里敢违背傲九英的命令。
亚拉维的母亲在这一次的祸患中本可以选择改信灾祸之神得到赦免,可是没想到拉姆德夫设计了她,令她成为了自己的功绩,被献祭给了灾祸之神。
要不是祭祀长重视亚拉维的天赋,她也无法逃脱这个结局,与她母亲一同被献祭。
因此,拉姆德夫是一直想要致亚拉维于死地。
现在绿木繁森正为森月之仪忙碌着,祭祀长没有时间和精力过问自己,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一劳永逸的解决后患。
“善意?哈,你也有善意,你的善意让吉姆精灵族减少了一半的人口!”
“去芜存菁,有何不可?”拉姆德夫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在他看来,信仰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吉姆精灵一族有统一的精神和思想!
“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安心呆在那里,等着审判吧。”
最后说了一句话,拉姆德夫不再言语,也不再看向亚拉维,专心赶起路来。
九罗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想看看亚拉维这个女人究竟会怎么做,如何对付这当年陷害她母亲,而今又来坑害她的人。
令他惊讶的是,亚拉维忍住了心中怒火,除去面上还挂着的仇恨情绪,她内心已经平静了下来。
“这难道也是她的天赋吗?”九罗不禁想到。
烛黯能够对她另眼相看,吉姆精灵族的祭祀长一样对她另眼相看,重视非常,这绝非偶然。
平静下来后,亚拉维变得沉默,脸上挂着的伪装也让那些亲卫不敢放松警惕,可拉姆德夫却放下心来,在他看来,这亚拉维的表现很正常,那种仇恨哪里是能轻易放得下的。
可他又哪里会知道,在亚拉维眼中,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与死人还有什么好置气的呢。
当绿木繁森里的树木颜色开始变得灰暗,当天空出现了幽暗的云光,当脚下的土地变得不再松软,而是有些硬结的时候,亚拉维知道,这是到了灾祸湖的地界了。
当年,她的母亲就是在此被害,死于灾祸湖中,到了这里,她的眼睛里出现一丝波动。
九罗敏锐捕捉到了亚拉维的心思波动,便问她:“这灾祸湖是什么来头?”
“灾祸湖是灾祸神殿的上层,绿木繁森的灾祸神殿并不是建在陆地上,而是建在了湖里,因为吉姆精灵相信,灾祸之神就是水中的神灵。”
“水中的神灵?倒是挺会猜测。”
“这个湖连接着灾祸神殿,也因为神殿的存在,灾祸湖的湖水变得相当危险,不是灾祸之神的信徒,入水就会被湖里的灾祸力量缠身,被剥夺灵力,吞噬灵魂,最后溺亡于此。”
亚拉维说着说着就想起了她母亲临终前,她无法忘记被剥夺走灵力后,母亲衰亡时的样子。
她抬头深深看了一眼拉姆德夫的背影,拉姆德夫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毫无顾忌的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头也不回:“亚拉维,已经快要到灾祸湖了,念着当初的情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只要承认自己的奸细身份,再供认出同伙来,我可以免去你的罪孽,如何?”
放是不可能放过她的,但是他可以好好的炮制炮制这个当初一直压着自己的天才同学,以报当年的怨气。
可亚拉维怎么会信他,便没有理会。
这让拉姆德夫很不爽快,他眼睛一转,心中升起邪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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