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一听绿水书院竟然有几万人,明显的身体微微一震,这要是想攻打县城,那都不是事,就算对省城有意,那也不是吹的。
再联想自己所见的这些书院的人,哪一个不是英俊挺拔,身体强壮,个个红光满面,这些人放在那里都是精兵,绝对不是自己平时所见的那些穿的破破烂烂还没文化吃不饱饭的大头兵。
张县令看这自封什么山长的,又是什么总督府的少年,没有想要造反的样子,也不象是那些流贼,也不打打杀杀,也不要粮要钱,也就略略的放心了。
晚上,县城的大王庙广场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上次的演戏还是县里的首富郑员外的生日,请戏班唱了几天的大戏,可今天晚上,那说是什么总督东南诸省事的总督府,还有绿水书院的什么人,要在这里唱戏,还是县里有名的戏班,那还不早早过来占好位子。
“张伯,你这么早就来了?嘿,还带个这么高的凳子?”一穿着黑布衣的老者笑着与一老头打着招呼。
“赵伯,你一家子也不迟啊,听说今天是伍家班的演出,这可是出名的花旦,不早点来可占不到位子啊。”矮个子的张伯说道。
“听说唱的是新戏,叫什么智取黑虎寨,这可从来没听说过。”
“是啊,这海报都贴出来了。”两人一边答着话,一边调整着自己的位置,力求给自己一会观看演出占多一点位置。
一会工夫,演出场地就人山人海,挂在树上的,骑在墙上的,站在垒起的石头上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最夸张的还有拿着梯子,站在梯子上伸长了脖子张望的,什么困难也阻挡不住人们对艺术的向往。
“铛”一声锣响,人们都安静了下来,这时代可没有扩音设备,一切都要靠演员的嗓子,嘈杂可听不清演员的声音。
“话说那黑虎寨的坐山雕,斜着三角眼,手提大砍刀啊啊啊……”一花旦一边唱着,一边金刀大马得从幕后走出,叮叮咚咚的配音鼓打起来,一下子就引爆了观众的热情,人们大声的喊着,“好。”
这注定是一个火爆的夜晚,自从李奇把宣传队独立成立一个部门后,猴三子就成了队长,近段时间是常常缠着李奇讲故事,李奇实在对这猴三烦的紧,就把他扔给了赵老头。
想不到这猴三跟着赵老头就鼓捣出来了山寨版的智取威虎山,只不过人物事件都改动的厉害,讲的是总督府发现黑虎寨有土匪为祸乡里,让绿水书院把这土匪给捉拿归案,但这黑虎寨占着有利地形,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出动了很多兵丁也没有用,后来书院的山长亲自出手,孤身一人闯进土匪窝,把座山雕给活捉,解救出受苦受难的百姓故事。
要是李奇在现场,可能都要被这猴三子编的故事给活活气死,这是我李奇吗?我李奇有这么厉害?
可观众就好这一口,这英雄智斗土匪恶霸,救苦救难,不正是现实的写照吗,要是再来点英雄救美那就更好了,可惜了书院的直男写不出来,不完美,不完美 。
随着花旦的表演,现场不时的传出“好”“好”的喝彩声,观众的思绪跟着演员的表演时而紧张,时而高兴,时而又是愤怒。
这伍家班的花旦不是吹的,那唱功真的不错,唱到座山雕为害百姓时,直把一班老老少少听得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把那作恶多端的座山雕给杀了;听到少年山长一个人勇上山头,深入虎穴又不禁捏了一把汗。
第二天,全城都是传唱山长勇进虎穴,智擒座山雕的片段,一时满城铿锵之音,大有男儿何不带胡钩之意景。
当然,这一切都不再是李奇关注的要点,他一大早已启程赶往海边,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汽车之类的,路也不好走,只能趁着早晨阳光还不太猛烈多赶几里路,中午太阳猛烈时好找个树荫休息一下。
骑着个马,走在或是泥泞,又或是崎岖的官道上,沿路所见,多是一些赤脚卷袖的民夫,或挑着担,又或是背着包袱,大多面有菜色,对他们这些骑马的人多露出恐惧的表情。
这年头,阶级对立严重,富人看不起穷人,多是视之如豕犬;穷人恐惧富人,多视之为洪水猛兽,怕招惹到这些不讲理的人。
一路翻山越岭,好不容易才走到一个藏在海边的山脚下的小山村,却在村口遇到了阻拦。
“站住,前面是小黄村,闲杂人等不得入村。”一个巨大的木头横在大道上,两个彪形大汉倚着树干,手里拿着一杆水烟筒,随着一闪一闪的烟丝燃烧的亮光,从口中喷出一大口浓烟,张着一口黄牙,斜着三角眼。
他们抄起一把破刀,一边站了起来,一边对着屋子里喊道:“肥羊来了,都起来干活。”
稀稀拉拉从屋里走出几个穿的破破烂烂的男人,一个个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可这些连山贼都比不上的样子货,吓吓平民百姓还可以,又如何会入得了绿水书院这些人的法眼。
面对这些弱鸡的海贼,李奇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好像我才是这附近最大的贼了吧?还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
李奇从后面赶了上来,前头开路的几个先锋正与这些海贼对峙着。
“怎么回事?”李奇问道。
“对面拦路的好像对我们这些人很感兴趣,看那贪婪的样子,好像十辈子都没见过钱一样。”绿水书院的兵回答道。
“哟,来了个更肥的。”对面走出一个壮汉,看起来像是头领的样子。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