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也安慰她:“你说出口了吗?当面诅咒他?”
“没有,我在心里想的。”宁祯道。
她也不敢啊。
“不出口,不算恶言。这不是你的错。”大嫂说。
“我没觉得是我的错,只是希望他不要死。我不想看到打仗。”宁祯道。
“他会没事的。”大嫂道。
宁祯点头。
他们在甲板坐了坐,各有心思,很快就回了船舱。
宁祯微醺,船又摇晃,她很快睡着了。
睡得不踏实,乱梦不断。梦与记忆交融,乱七八糟的。
梦里,宁祯和苏晴儿的兄弟姊妹遇到,他们欺负她,盛长裕却帮衬苏家。
宁祯气得不轻,质问他:“我不是你的夫人吗,你为什么不帮我?”
盛长裕冷冷看向她:“老子的女人多的是,你算哪根葱?我睡你了吗,你算什么夫人?”
宁祯醒过来,头还是晕。
大嫂给她安排了特等舱,房间有私人甲板。
已经是黄昏了,宁祯站在甲板上看日落。
远处的海静谧,被落日染得一片金黄。
宁祯拢着披肩,想起了盛长裕。
她嫁给他,一年了。
刚开始的时候,还想过及早生下他的子嗣,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作为谋生手段。
而后放弃了这个念头,不仅仅是觉得这样出生的孩子太可怜,也因为他处处帮衬她。
他是个脾气很坏、嘴巴很毒的人,可他的确帮了宁祯很多。
宁祯的路好走了,就再也没想过“子嗣”一事,她与他至今也没有圆房。
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他恨不能撕碎了她,宁祯也希望他赶紧去死。
其实有什么仇恨呢?
无非是他太过于自大,认为宁祯会在结婚周年的日子,求着他圆房。他送个衣柜,表示他对此事并不排斥,宁祯可以大胆提要求。
宁祯却没有叫他如愿。
他恼羞成怒。
说破了天,就这点事。换一对成熟的男女,只是一点小情趣,他们却闹成了这般。
如今,他生死未卜。
——不是情况危急,程柏升也不会做如此安排,叫宁祯外出造势。
宁祯在船上的两日,都很忐忑。
邮轮停靠港城的码头,宁祯下船时,有记者蹲守。
她穿华贵的旗袍,妆容精致、首饰昂贵,一脸喜色踏入了有点暑热的土地上。
她在港城玩了三日。
心情好,每每都与身边人谈笑;兴致高,珠宝钻石一堆一堆买;气色也好,面颊红润。
一直都有记者跟她。
她上了好几处的报纸头条,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宁家的人帮衬做戏,一个个也是好情绪游玩。
如此一来,大家都十分疲倦。
刚到港城的第一天,在一家珠宝行,宁祯瞧见一抹身影。
那人余光瞥了宁家众人,快速闪身离开。
宁祯跟了几步,走出了珠宝行,已经寻觅不到踪迹了。
而后,一直有人跟着他们。
三天后,宁祯故意对饭店的侍者说,明天要回码头了,叫他吩咐好汽车送。
夜里十一点,有人敲响了宁祯的房门。
轻轻的。
宁祯很快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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