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命小太监们将箱子合上,“吉时到了,惢心该出宫了。”
在翊坤宫呆久了容易倒霉,惢心和江与彬还是早些出宫为妙。
站的脚麻的纯贵妃赶紧抓住这个机会,“快!吉时要紧。”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众人拥着惢心出了皇宫。
如懿站的略远,与魏嬿婉并排,“惢心忠心耿耿。”
她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魏嬿婉听,“就算你借了皇上和皇后的名号来送礼,她也不会被收买的。”
惢心经过了那般酷刑都未曾改口,又如何能被这些银两收买?
如懿很笃定,很放心,甚至看向魏嬿婉的目光亦带着几分瞧不起。
魏嬿婉太俗,只会拿些金银细软来打点,却不知人心最难得。
魏嬿婉偏头看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娴嫔娘娘高洁,本宫自认比不上。”
说罢,她伸手递给了一旁躬身候着的进忠,“您就继续在这里看吧,本宫先回去回禀皇上和皇后娘娘了。”
忠心?
就算再忠心,也禁不住你次次浇下冰水来的心凉呐。
如懿——
我们等着瞧。
惢心出嫁后几日,皇上请安吉大师入了长春宫。
就算富察琅嬅不愿,皇上亦想再争取争取。
“大师安好。”富察琅嬅已不能起身,只能坐着双手合十道:“还要麻烦您特意过来一趟。”
“无妨。”安吉大师回礼,悲天悯人道:“世人皆有所求,可能求得所愿终归渺渺。”
“大师也觉得本宫并无生路可言了?”
安吉微笑,“命数乃是天定。”
“多谢大师。”富察琅嬅深吸一口气,“本宫明白了。”
命数乃是天定。
她身为国母,命数更是注定。
所以——
她苦笑捏了捏手掌。
体内生机的逐渐退却,已经告诉了她真相。
她没有万一了。
可就算如此。
富察琅嬅微咳了几句,眼眸之中竟绽放了更明亮的光辉。
她的生命最后的余烬也该谋得最大的利益!
时光如流水般匆匆而过,转瞬间,便到了次年三月,璟瑟出嫁这一日。
白日的热闹散去,冰冷的夜色笼罩而下。
长春宫内,弘历坐在富察琅嬅床前,不由感叹,“时间过的真快啊,朕看着璟瑟嫁人,不知怎么眼前总是浮现她幼时在朕面前蹒跚学步的模样。”
作为他最宠爱的一个公主,他的记忆中有许多关于璟瑟的小情景,现在缓缓说来,也颇有趣味。
弘历带着笑容,边说边看着富察琅嬅,期盼着这些小趣事能让她开怀一些。
富察琅嬅忍着体内翻滚着的剧烈痛楚,努力露出一点笑容,想要开口附和一句。
可身体已到了极限,比话冲出来更快的是一口腥甜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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