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天大的笑话。
卫蔺黑着脸,目光阴沉,胸腔里翻涌着怒意,身体却是一动不动。
“你走啊,你走啊。”
沈禾肿着双眼,又哭又骂,半天才吐出一句清晰的字眼:
“混蛋,你简直混蛋。”
知道有人要杀他,为什么不告诉她们?为什么不从她家离开?为什么要害死她的丈夫?
......
卫蔺是当朝安武侯,手中掌握着实权,向来说一不二,从来都是人人巴结他。
像今日这般主动为他人筹谋,从未有过。
还是一个女子,嫁过人的女子。
更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指着他的鼻子骂他。
沈禾是第一个。
她眼中的憎恨毫不遮掩,像是一只要咬人的兔子。
也只是一只兔子。
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他要她往东,她就绝对往不了西。
他既然要她,那她就只能乖乖听话......
卫蔺咬着后槽牙上前一步,沈禾就后退一步。
看着那一双杏眼里交杂着的恨意和惊恐,他如愿的勾起唇角。
直到沈禾退无可退,背部抵到相公的棺木上。
卫蔺声音冰冷:
“他哪里比得上本侯?遇上一点危险不仅护不住你,还自己丧了命。”
真是一个村女,村姑,村妇,没有一点眼光。
“看清楚,本侯才是你后半辈子的依靠。”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纤细,皎白,柔软,似若无骨。
她整个人,应该都是这样的。
从他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睁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这样觉的。
......
“你醒了。”
床上躺着的男子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已经昏迷数日,此时睫毛却是忍不住动了动,是苏醒的征兆。
女子有些惊喜,伴着安心的声音传入耳中。
卫蔺睁眼,就看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女子。
只是生的粉面桃腮,睁着一双黝黑的眼眸,水润润的,发光发亮,似林间无辜的小鹿,发间插着一根简陋的木簪。
再看那拧着汗巾子的手,娇小白嫩纤细,根根青葱如玉。
他呼出一口气,又忍耐的闭上眼。
其实他已经醒了好一会儿,刚刚也趁着没人的时候,试着起身,却是起不来。
想到自己的亲卫里居然有奸细,居然有别人安插的内应。
卫蔺就怒意滔天。
他自认英明,却不想有一天会阴沟里翻船。
当时他一身重伤,原本以为要死了,不成想睁开眼并非阎王殿。
但也是不动声张,这女子并非他的人。
他顾忌着身上有伤,若是此时有人伤他,他无法自保。
又不知此时身在何处,也不知身旁这人是谁?
是不是细作?
有没有危险?
他一概不知,只能继续装昏迷。
只是那一双给他擦身的小手,不停的游走,让他浑身上下窜起火丝,尤其腹部紧绷......怎么也忍不住,只好烦闷的睁开忍耐已久,布满血丝的双眼。
他不相信她是无意的......
沈禾刚刚才给他擦过,见他额头上又迅速生出一层汗珠,以为他是疼出来的,便立马轻轻的就又给他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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