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你要是现在就去睡觉，本侯明日会好好安葬宋序。”
沈禾的心中一紧，她知道这是卫蔺的底线，她无法再拒绝。
从白日里他说出他的身份，说出要带她走，就不容她再自己做主。
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沈禾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卫蔺与沈禾相对而坐，烛光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卫蔺的目光柔和，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打破了夜的寂静：
“明日宋序下葬后，我们便会启程进京。”
卫蔺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试图让沈禾感到安心。
他的手指轻轻触碰到沈禾的发丝，动作温柔而细致，将她耳边散落的碎发轻轻挽到耳后。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沈禾极其难受。
因为每次宋序也会这样做。
“沈禾，你还有别的亲人吗？”
卫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如果你想，我可以把他们也一起带到京城去。”
沈禾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没有了，卫蔺。我唯一的亲人，就是相公宋序。”
卫蔺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本侯会好好安葬宋序，你可以放心。”
这点事，他还是会做的。
沈禾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宋序的想念，但同时也有对以后的不确定。
沈禾半垂着眼眸，声音怯怯：
“卫蔺，我愿意跟你进京。”
闻言，卫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动声色的惊喜，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微笑。
沈禾的答应对他来说，不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同意。
更像是一种愿意接纳的开始。
还算有点脑子，知道改过自新。
今天一天下来，他已经要被她那一股劲给气得够呛。
“沈禾，你是真的心甘情愿跟我进京？”
卫蔺的声音温和，他再次确认，想要确保自己没有听错。
虽然如果沈禾不愿意去，只要卫蔺他想，就有无数种法子把她带进京。
但是主动和被动的，完全不一样。
沈禾咬着下唇，轻轻点头。
他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仿佛一块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
是金丝鸟自愿入笼。
沈禾感受到了卫蔺手中的温度，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退缩的情绪。
但是又被她强行压下。
她知道，卫蔺的高兴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答应，而是她现在屈服了。
“卫蔺，谢谢你。”
沈禾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中闪过感激的泪光。
她抬起头，目光直视卫蔺，尽管眼中含泪，却依旧坚定：
“卫蔺，还有一件事。”
她提要求，卫蔺反倒轻松，就怕她真的什么也不要：
“你说，但凡本侯能做到的，一定会答应你。”
沈禾语气坚定：
“我会跟你进京，但明天要让我为我相公送行。”
她的声音虽轻，却如同一记重锤击打在卫蔺的心上。
他也知道她的请求不算过分，是出于一个女子对亡夫的深情。
但是，卫蔺不高兴。
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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