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父废了半天劲,才把妻子安抚住。
他才歇会儿,他的老娘就又过来闹腾,说了程母一箩筐坏话,逼着程父休了这个疯婆娘!
程父如何会愿意?!他是真的很爱妻子的。
到最后,他几乎是与母亲撕破了脸,勒令婢女将母亲送回宅院,‘好生照顾’!
和衣躺在妻子身侧,程父长叹了口气,勉勉强强的入睡。
得休息好啊!毕竟明日他还要早起上朝!
可也不知怎么了,他的意识仿佛沉浸在一片迷雾中,看不清周围景色,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惊骇得不敢动,好一会儿,突然有股力量将他拉扯出迷雾,来到一片森林。
直至此时他才知道,拉他出来的是嫋嫋。
与他一起的,还有他的妻子。
程母看着日思夜想的女儿近在咫尺,激动的扑过去:“嫋嫋!”
嫋嫋后退一步,一道血红色的光芒将程母挡住,不让她靠近。
顶着嫋嫋的脸,伍越昭生动的翻了个白眼。
瞥了眼空间里伍槐一举着的台词,声情并茂的说:“说实话,我本来不想再见你们的,我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这么断了,挺好。”
“但是你们太能折腾了,搅得我死都不安生,就只能再把话说的明白一些。”
伍越昭说着,抬手给他俩布了个幻境。
幻境里,是伍越昭为他们编撰的上一世。
‘上一世’中,程母与嫋嫋是一对苦命母女。
程父被征入伍,程母与嫋嫋母女二人相依为命。
那时的程母,可没有半句嫌弃嫋嫋粗鄙!
那日子本就够苦了,哪知又有天灾来临,村子里的人都去逃荒了,只剩下包括她们在内的几家老弱病残。
程母饿的前胸贴后背,几近昏死,嫋嫋为了让她活下去,就割自己大腿上的肉,给她炖汤。
可是后来,挣扎求存的她们还是被疯狂的流民抓住,杀了炖肉。
临死前,程母失声痛哭,与嫋嫋约定,下辈子还做母女,她一定会把今生亏欠给嫋嫋的,都补给她!
“母亲。”戏瘾上来的伍越昭眼含热泪的看着程母,哽咽着说:“为了你那句话,我苦寻了你三世,本以为我们能够再续母女缘分,没想到你是这么讨厌我。”
“如今,你我母女缘分尽了。我也即将投胎,可是判官说你思女心切,我尘缘未断,不许我投胎。”
“你这是何苦呢?!我活着的时候,你那般对我,如今我死了,你反倒是念念不忘。”
“程夫人,劳您高抬贵手,别挡了我的轮回路!”
程母急了,她红着眼眶看着嫋嫋:“你要去何处投胎?!你别去,你还做我女儿好不好?!娘会补偿你的!娘这一次一定好好对你!”
伍越昭戏谑的看着程母:“我跟你说过,不只是你觉得我是一个差劲的女儿,在我眼里,你也是一个极其差劲的母亲!”
“既然你不愿意,那不断了这缘分也无妨,左不过是我在那刀山地狱里再待上个几百年。”
“只是程夫人,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有多恨我啊?!竟然连条生路都不愿意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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