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之后,雕栏在一旁欲言又止。
玉砌干脆大着胆子开口:
“郡主,大小姐,您还要收着那个狼族少主吗?”
岳染一拍额头,她竟然差点忘了霍尔。
强行解契之后,她便没再管霍尔的死活,也是时候决定霍尔的去留了。
“霍尔如今是什么状况?”
玉砌一边看着岳染的脸色,一边小心道:
“奴婢觉得他这几日怪怪的。”
岳染似笑非笑地问道:
“怎么个奇怪法?”
玉砌迟疑道:
“他...要下人们给他找去腐生肌的伤药,又把之前郡主给他做的衣裳找了出来,每天穿得...穿得...”
玉砌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雕栏愤愤道:
“穿得花枝招展的,天天在院门口等着,我总觉着他是想勾引郡主您!”
不就是美男计嘛?当谁看不出来!
岳染轻笑出声。
霍尔想勾引她?
这事儿在上辈子真是想不到啊。
难不成在她强行解契之后,霍尔还想着要留在她身边?
图什么呢?
图她还没死,图她还在给冯小楼挡道?
岳染脸上笑意转冷。
也罢,她就去看看霍尔准备怎么演。
离开了战场,面对的就是后院这些污糟事,真是乏味啊。
岳染暗暗叹息,起身前往偏院。
霍尔此刻倚在偏院门口,失去了主仆契约,他被反噬极为厉害,身体比起当年结契之前还要差。
今早他起床时,差点瘫在床边,好半天才爬起来。
岳染并没有给他指定下人伺候,除了一天三餐饭食有人送到偏院,便没人管他。
这样下去,他就是死在偏院都没人知道。
霍尔心中有浓厚的不甘心。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岳染怎么会对他如此绝情?
失神间,霍尔忽然看见眼前梨树下多了一人。
岳染身着华美的贵女服饰,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
她嘴角轻扬,浅笑而立,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又如阳光般灿烂,令人心弦为之一动。
这是他记忆里一直对他巧笑倩兮的岳染!
霍尔眼眶一红,白皙俊秀的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情。
少年一双毛茸茸的狼耳耷拉下来,说话间带着鼻音:
“岳染,你不要我了吗?”
岳染静静看着霍尔。
或许是狼人自身体质特殊,霍尔脸上的伤痕已经大半愈合,只有粉色红痕。
少年人穿着她以前让人给他定做的华贵衣袍,又有意无意地露出一小片白皙的锁骨,仿佛娇不胜衣。
岳染感叹,这几天下来,霍尔确实瘦了不少。
强行被另一方解契的痛苦,的确非常折磨人。
岳染的笑容缓缓消失,眼神变冷。
毕竟,她也是这样痛过来的。
霍尔红着眼眶,委屈又倔犟地看向一边,若是从前,他就算是破了点皮,岳染也会急着问他疼不疼。
如今他都这样了,她还站那么远,动都不动。
这个女人,曾经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
霍尔半天不见岳染说话,有些惶然地看向岳染的眼睛:
“岳染,你到底怎么了?”
“你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的。”
“岳染,我好痛啊,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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