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开口道:
“程爱卿还记得朕眼前这垂旒代表何意吗?”
程玮呼吸一窒,一时间不知道晟文帝什么意思,只得开口道:
“陛下冠冕上的垂旒表示的是帝王不视非,不视邪,是非分明。”
晟文帝缓缓点头,目光在满朝文武脸上扫过:
“诸君可还记得,北凉铁骑侵犯我大楚北境,是谁带领定北军守住了北方边境?”
程玮紧紧抿着嘴不开口。
宣武将军大声道:
“是岳染岳将军!”
这一点,满朝官员无人能反驳。
晟文帝接着说道:
“兽人地位低下,说的话原本就不能作为呈堂证供,更何况,朕听闻那兽人对岳染并不恭敬,一再无礼顶撞,岳染回京后也已经解了契约,可见她对那兽人并无特殊留恋。”
“这等私密之事,于我大楚国运并无关系,程爱卿若无其他事,便退下吧!”
程玮如遭一记闷棍。
岳染如此伤风败俗,陛下居然就这么轻轻放下了!
所以他最讨厌的就是粗鄙的武将,除了打仗,平时做的事全都有辱斯文!
然而晟文帝在朝堂之上已经下了定论,程玮不敢再多说话。
整个唇枪舌剑之中,太子楚寒天都不动声色站在阶下,没有表现出站任何一方的意思。
知父莫若子,晟文帝一开口,楚寒天就已经听出父皇的言下之意。
岳染军功在身,父皇不想为了所谓女子名节的由头处置岳染,否则朝中武将必有异议。
这一遭让岳染躲了过去。
但楚寒天并没有挫败感。
针对岳染的局,朝堂之上原本就只是搏一搏,不成便罢,但岳染身为女子,在京城之中的名声可就臭了。
撸不下她的官职,让她抬不起头见人也是好的。
身处流言蜚语中心的岳染,此刻兴致正好,坐在茶楼雅座,品着热茶与精致的糕点,顺带听着关于自己的各种传闻。
雕栏与玉砌站在岳染身后,两人的脸几乎都要气白了。
雕栏忍了又忍,最后咬着牙开口:
“郡主,这京中的流言越传越过分了,当初真该把那个霍尔乱棍打死!”
她就没见过这么无耻之人,前脚算计她家郡主的身份财富,后脚就要污蔑郡主的名声。
这五年郡主对霍尔的各种关心照料,还不如去喂了狗!
不远处的街道上忽然有人头耸动,人们簇拥着什么人在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岳染端着茶杯,眯眼看向人群中间。
穿着素白长袍的狼人少年面色苍白地走在人群之中,后面一辆马车尾随,周围人个个义愤填膺,有人甚至振臂高喊:
“什么女将军,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说抛弃就抛弃,我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忘恩负义之人,咱们一定要给霍尔讨个公道!”
不少人跟着起哄,但更多的人围在外围看着热闹,一时间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
最后霍尔走到茶楼大门口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二楼,眼神正正对上岳染。
高贵美丽的仕女居高临下看着狼人少年,甚至微微笑了一笑。
霍尔眼中一阵恍惚。
岳染换回女装,竟然这么美。
身后马车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
霍尔顿时清醒了过来,脸上浮现出悲愤的表情,看着岳染大声道:
“岳染,我知道你恨我对你无情,但你我明明可以好聚好散,为何偏要强行解契,毁了我一身修为?”
“就因为我不爱你吗?”
“你忘了军帐之中,你我也曾坦诚相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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