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楼闻言,双眼的瞳孔微微一缩,一抹难以名状的恐惧在她眼底深处悄然滋生。
她涩着嗓子开口:
“母亲息怒,是女儿做得不够好,还请母亲指点迷津。”
卢清容冷漠地抬眼瞥了下乳母,乳母被她的目光吓得一颤,急忙将手中的白瓷药罐子呈了上来。
那瓷罐在室内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森冷的光。
卢清容打开白瓷罐子,伸出葱管一般的手指挑出一坨透明的药膏来,起身走到冯小楼身后,细细将药膏涂在那些红色的伤痕上。
冰凉的药膏接触肌肤,冯小楼用力咬着牙,一动不敢动,任由那股寒意从肌肤表层渗透进了骨头里。
一股冰寒从手腕处传来,冯小楼晶莹如玉的手腕上隐隐冒出了半透明的青色鳞片。
她垂眸一眼瞧见,屏息未动,鳞片又瞬间消失。
卢清容在她背后涂抹了好几次药膏,那些戒尺抽打出来的红色痕迹,肉眼可见地便平复了下去,与其他肌肤看起来并无二致。
卢清容直起腰板,满意地开口:
“行了,穿上衣服起来吧。”
乳母连忙为冯小楼披上外衫,将她扶起来依靠在自己肩上。
卢清容伸手在冯小楼脸上轻轻碰了一下,又将她腮边垂下的一绺发挑到了耳后,看着这张与她相似又如此年轻的面容,这才幽幽道:
“我细心编织了你的身世,为你找来了一个又一个助力,不是让你呆站在宅子里坐等结果的。”
“你与岳染,此消彼长,她不死,你便会不好过,你可明白?”
冯小楼身子微微一震。
她抬眼对上卢清容的视线,鼓起勇气道:
“如今女儿的身世被岳染当众说破,母亲,往后我该怎么办?”
卢清容微微皱了皱眉,看向窗外空中的金色光罩:
“无妨,母亲做了二十年的外室,不好的名声,都由母亲给你扛了。”
“在楚寒天与岳子寰这些人面前,你只需说自己不知情便可。”
她唇角露出一抹讥讽。
她给女儿挑选的这几个人都有同样的毛病,他们不喜欢太强势的女人,喜欢聪慧却弱势,体贴又坚贞,亲密又不会突破那道防线的女子。
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便符合这些特质。
更何况,女儿对他们有用。
男人的感情是靠不住的,抓住他们内心的野望顺势而为,才是冯小楼让他们欲罢不能的真正原因。
宅子大门再次被敲响,下人小跑着来回禀:
“夫人,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卢清容对冯小楼使了个眼色,冯小楼心领神会,眼眶顿时红了一圈,将唇咬破了点皮,楚楚可怜地迎了出去。
楚寒天穿着深黑色狐裘站在院子里,看着冯小楼向自己走来,面色难辨喜怒。
素来淡然不争的男装少女,今日看起来尤其脆弱,翦水双瞳中泪光隐隐,鼻头也微红,双唇还倔犟地抿着。
楚寒天很想知道,她打算如何跟自己解释。
冯小楼走到楚寒天身前,嫣红的唇嗫嚅了片刻,最后挺直后背跪在他身前闭上了双眼:
“小楼辜负了殿下的信任,罪无可恕,求殿下赐死!”
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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