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中了毒……
“晚儿……”
“晚……儿……”
一句句模糊嘶哑的话语从穆云琤口中而出，萧意晚急忙拿出银针为他施针医治，暂且缓住了毒性的蔓延。
可是，根治之法是需以毒攻毒，现下如何找与“曼陀罗”毒性相匹的毒药？当年灵隐大师是恰好云游归来带回了西南毒虫毒草以做研究。
“南宸，你们锦衣卫有什么毒性强烈的毒物？”
“鸩毒、尸毒。”
南宸脱口而出，萧意晚急急摇头：“不可，此二者毒药性过大，又与‘曼陀罗’毒性相似，不可作为以毒攻毒之物。”
南宸急得蹙紧了眉头，慌乱道：“可其余毒药毒性都不太大，有迷魂散、夕颜、醉心花……对了，还有……罂、罂谷花……”
“罂谷花？”
萧意晚一惊，这是两三年前害自己溺亡的南诏致幻迷药，随着章芸怡被问斩，皇帝下令禁止培育，应该在京临城不复存在才对！
“……是……”
南宸支支吾吾起来，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说出：“洛小姐，罂谷花是陛下下令禁止之物，若是能够救大人，南宸愿……愿一力承担后果！”
“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外说。罂谷花还有多少？或许可以一试。”
南宸激动脱口而出：“太好了！在密室内，我这就取来！”
不久后，南宸取来了被研磨成粉的一小罐罂谷花：“洛小姐，这些罂谷花是章芸怡问斩之前在穆府培育的，章家问斩后，大人将这些罂谷花研磨成粉稍作处理留下来了两罐，而今只剩这些了，可够用？”
“只剩这些？他用罂谷花做什么？”
萧意晚不禁生疑，此毒药已被禁止不可外用，为何只剩下了这些？
“……”南宸抱着罐埋头不语，思索再三，却还是小声说出：“这两年，大人一直在服用罂谷花……”
“什么？！这是毒物，他服用了两年？！”
萧意晚震惊地脱口问出，穆云琤为何要服用这罂谷花？！
“是……大人每每思念先夫人，都会服下罂谷花，这样便能够致幻与先夫人在幻境中相见……”
！
萧意晚愣怔在原地，眼眶不受控制地湿润了起来，她微张着唇难以置信所听到的一切，偏头看向床榻上的穆云琤……
“你出去等我……”
萧意晚伸手接过南宸怀中的罂谷花花粉罐，退下了南宸，踉踉跄跄坐到了穆云琤床榻旁。
“……”
她不知所言，不知所措地愣愣望着紧闭双眸的穆云琤，心绪难平，万千情绪翻涌在胸口，不断冲撞着她的灵魂。
良久良久，才抚平了些许心绪，萧意晚开始制药、施针，直到大半夜才将以毒攻毒的“解药”制成，喂穆云琤服下。
穆云琤全身的乌青渐渐褪去，脸色也逐渐恢复如常，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入眼是晚儿的面庞，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用性命来赌晚儿的不舍……
“晚儿，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穆云琤嘶哑了声音，灼灼望着塌前人，似笑似哭。
“你的命，我不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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