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染走近宴厅隔断门时,厅里忽然窜出一只巨大的黑犬。
巨犬毛色黑亮,刚健矫捷,此刻却两耳警惕竖立,肩胛紧绷前倾,对着宴厅的方向低声咆哮。
这是只纯黑德牧,是桑然视力受损时的导盲犬,现在已经退役并且被她领养。
“小黑!怎么了?”江染快步上前摸了把它的耳朵。
凶狠的黑犬温驯地垂下头,咬着她的裙角想拖她离开。
宴会厅出事了?
江染没有顺着狗的拖拽离开,扯出裙摆往厅里走。
扑鼻而来是纸灰焚烧殆尽的异香,混杂着一缕令人作呕的腐败尸臭。
进门就是两只高悬的大红灯笼,门内光线昏暗,只有数盏红烛摇曳泣血,映得整间房内一片诡异暗红。
没有新娘,没有新郎,只有两口黑棺落在走道尽头。
所有的宾客背朝门口安静立在原地,穿的却不是礼服,而是样式古旧的洋服长衫、旗袍袄裙。
阴婚?江染疑惑。
刹那间,所有宾客齐齐回过头来,空白的眼眶里染着两点血迹,直勾勾盯住门口的江染。
居然全都是纸人。
【卧槽我吓得一抖!大辟股效应犯了】
【订婚变冥婚,在这等着呢!】
【狗想救桑然!狗好!】
江染定睛一看,发现还有个人没变成纸人。
顾嘉澍手脚大张趴在离门不远的阴影中,怕不是逃到半路吓晕过去了。
她正准备查看一下这阴婚仪式有什么古怪,手腕突然被冰凉的手指圈住。
顾砚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拽着她沉声开口:“你在愣什么?还不快跑!”
江染挣了一下,忽然福至心灵。
她迅速放弃挣扎,由着顾砚拖着她往外逃,黑狗紧紧跟在她的身侧。
二人先后奔过晃着幽暗红光的狭长回廊,跑过报废的电梯,快步从安全通道冲下楼梯。
江染跟在顾砚身后,感觉到手腕上握着的力度逐渐收紧。
她莫名觉得顾砚没了记忆的样子也很不错,要不然……这场游戏她就演一下弱小无助温室小花。
然而很快,江染就意识到,顾砚是在强忍痛意拽着她奔逃,虽然不确定他是哪里不适,可眼中的痛色无法作假。
顾砚好几次回头确认她的状况,自己却脸色泛白,紧咬着的唇已是血迹斑斑。
离酒店大门只有几步,她追上两步挣开他,想去揽上顾砚的后腰,却被他侧身避开。
江染无奈,只好由着他硬撑。
直到逃出酒店,一切才像是恢复正常。
顾砚喘息着伸手扶住立柱,腰后剧烈的刺痛让他几乎站不住,他只能微微俯下身,闭着眼等这阵痛劲缓过。与之相比,胃里的翻绞、喉间的呕意都显得没有那么难忍。
江染想上前帮他,然而才靠近一步,就被他冰冷警告的目光刺了一下。
“谢谢顾先生救我,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她只好安分下来,礼貌道谢。
顾砚忍过一阵,终于能勉强站直身子,他收敛起面上的不适隐忍,眼神归于冷淡:“不必,我只是替嘉澍帮你。”
江染一口气噎在嗓子眼。
大哥!你弟弟这么大个人刚刚就趴门口,你这么兄友弟恭刚刚怎么不带他一起逃呢?!
江染直觉自己已经抓到顾砚的漏洞。
或许他对这个未来弟媳并不是全然铁石心肠。
【顾总今天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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