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麻木的情绪试图占据理智。
但是沈沛安不想把理智交出去,也不想再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所主导。
他努力挪动着目光,看清了广告牌上代言人的名字。
“……任栩……”
这个名字只是念出来,就让他舌床发颤。
沈沛安不喜欢这种感觉,不管任栩是谁,他都不喜欢自己的情绪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所支配。
他的理智还在,他觉得他一定是认识任栩的,更有甚者,他和任栩之间一定还发生过什么。
但,那又怎样呢?
如果自己伤天害理,自有法律制裁,但警察没有找上他,任栩本人没有找上他,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却找了他。
他直视起了任栩的眼睛,十八岁的锐气与骄傲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是失去了记忆没错,但他不是失去了自我。
仅凭一张广告,一张陌生的脸,就想完完全全牵动他的情绪——
——不可能。
很快,在这场自我博弈中,他驱散掉了突如其来的麻木,赢得了情绪上的胜利。
尽管如此,但心头的感觉依旧在,任栩这个名字、这张脸、这个人,像是有什么魔力,犹如长长的弯刀,狠狠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之所以会感到危险和恐惧,是因为心口的位置被扎得血淋淋的,疼痛通过血液的流经,传导到每一个细胞,全身都在诉说着痛楚。
冬日的杭州并不温柔。
不知道过了多久,寒风将眼角的泪水冻成冰晶,沈沛安就这样愣愣地僵立在原地,攥紧了手指,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广告,强行将心口的悸动全部压了下去。
——无论曾经的自己经历了什么,现在的他都得为自己负责,他不能允许这个叫任栩的人淹没了他。
沈沛安拿出手机,试图搜索一些任栩的有关信息,但一看时间,他耽搁太久了,居然都快十二点半了。
凡事都有主次顺序,他现在最重要的事,分明是回去给林彦舟做午饭。
基于人体趋利避害的本能,潜意识告诉他,任栩一点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快点回去,让家里疲惫一宿的林医生及时吃上热腾腾的午饭。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在身体承受的范围内,用最快的速度走回了小区。
回到家后,林彦舟也终于放下心来,他哥要是再回来晚一点,他就该出去找他了。
“不用担心呐,”沈沛安笑着戳戳他的额头,“我这么大个人了,总不至于出门买个菜,就走丢了吧?”
“好。”林彦舟也不深究,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你这么大个人了,一定会走回家的。”
“当然了。”沈沛安拎着食材进了厨房,眉眼弯弯:“家里有你等我嘛。”
至于为什么耽搁这么久,林彦舟没有多问,他也没打算多说。
他能说什么呢?
说自己因为一首歌差点情绪崩溃,还是说自己因为一张广告,像个木桩一样,在公交站旁边,和自己较劲了半个小时?
没必要的。
任栩不重要,他也没必要说出来让林彦舟担心。
同样,他也没必要反复纠结这两件事,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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