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机振动打破了现场的宁静。
“喂?”
任栩没有开外放,听筒里只是正常的音量,温芃听不见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他只从侧面看见,任栩的侧颊上泛起了难得的温柔。
“这样挺好……”他听见任栩微微笑着说,“如果不是我的耽搁,他早就该在属于自己的专业领域中,大放光彩很久了……”
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他听见任栩问:“第一次开庭是什么时候?”
……
“好……”
……
“我到时候一定过去……”
……
任栩挂断电话的时候,眼底的笑意还尚未消散,温芃极少看见笑得这样纯粹的任栩。
这个世界上,能让任栩获得短暂愉悦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沈沛安。
但沈沛安是不可能主动给任栩打电话的,打电话的十有八九是认识沈沛安的人,告诉了任栩一些沈沛安的近况。
他听见了任栩说“开庭”,正常人听到开庭是不会笑的,但任栩笑了,这开庭和沈沛安也有什么关系吗?
尽管内心万分好奇,但温芃也知道,这不是他该问的。他问了任栩不但不会告诉他,还会显得讨嫌——他不想让任栩讨厌。
有时候,好奇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在时间的浇灌下,长成参天大树。
尤其是,温芃甚至发现,自从接了那通电话后,任栩的心情也隐隐变得好些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终归是没能忍住,在第三天的时候,悄悄向小聪打听。
“这个啊,其实跟咱也没关系,但栩哥很看重这件事,我悄悄告诉你,你不要想不开,去撞栩哥的枪口哟!”
“就是说,沈总从半年前就开始准备重操旧业了,最近终于接下了第一个案子,为原告做代理律师,算是对他的职业生涯具有很特殊的意义吧,所以栩哥打算开庭的时候去旁听……”
“原来……”温芃垂下眼眸,喃喃道:“真的和沈沛安有关……”
他麻痹自己的最后一丝侥幸没有了,果然,这个世界上能如此牵动任栩心神的,从来都只有那个沈沛安。
“那他什么时候去呢?”温芃又迟钝又生硬地问。
小聪想了想:“栩哥让我给他订了下周二去杭州的票,返程票定在周四一早,开庭的话,应该就周三吧。”
温芃道了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你语气不对呀……”小聪担心起来,忍不住叮嘱道:“别做傻事啊,无论你怎么做,都改变不了什么,惹恼了栩哥,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
“没有,你放心,我不会惹他的。”温芃挂断了电话。
小聪说的对,无论他怎么做,都改变不了什么,可是这句话放在任栩身上,不也同样适用吗?
——无论任栩怎么做,都改变不了沈沛安不爱他的事实了。
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任栩也依旧期望着去见沈沛安,不是在变相地伤害自己吗?
“任栩,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对自己好一点,不那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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