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温瑾擦着头发的手一顿。
“是，”温启云点了点头。
“知道了， 我打车去公司跟你们汇合。”
温启云电话打到她这里来，证明黎会又点了她。
不去也得去了。
温瑾到公司刚好十一点半，方平找了司机开车准备前往余市。
“这个点没高铁了，余市正在下暴雨直升机也没法儿飞，只能开车过去了。”
温瑾点了点头：“走吧！”
不堵车，再加上司机技术娴熟，到余市时，凌晨三点半。
“我下去吧！爸你在这儿等着。”
一路上，温瑾也没闲着，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灯在后座疯狂地补设计图的资料，遇到不懂的还会让工程师回答。
就为了一会儿见到黎会能应付他那疯逼的行为。
温瑾刚一进办公室，微微打开门，屋子里逼仄的气息死死地朝着她压过来。
医院的管理层靠在椅子上，熬了一夜，这会儿有些昏昏欲睡。
见温瑾来。
一个个的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站起来，朝着她七嘴八舌狂喷。
“温总，设备不到一周就出问题了，你这是什么事儿啊？”
“启云到底能不能干？不能干趁着还在保修期将东西都拖回去卖二手。”
“你们温家真的是业界毒瘤，拿病人生命开玩笑。”
一群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儿将温瑾喷得体无完肤。
她站在人群中，岿然不动。
待大家差不多都歇火了，才道：“我们先看看设备？”
“一会儿我再让你们骂，诸位看行吗？”
“带工程师去看设备，”坐在老板椅上一言不发的黎会突然开口。
温瑾微微转身望向他，男人脸色猛地肃然几分，抄起手边的一杯黑咖啡朝着她脸上泼来。
苦涩味混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儿让温瑾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这狗男人...........她迟早得反杀回去。
“黎总消消火，我来是来解决问题的。”
“解决问题？”黎会夹着烟坐在老板椅上，当着众人的面用言语羞辱她：“如果不是沈寻舟，温小姐连站在这里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签合同时我就提醒过你，不要用你们温家的那些歪瓜裂枣来敷衍老子，结果你硬是给我送了残次品过来。”
“怎么？”黎会越想越气，抄起手边的文件夹砸向她，尖锐的塑料壳子划过她的手背被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泛着丝丝的血珠。
“有人给你撑腰，你有底气了是不是？”
温瑾凝着他，目光不卑不亢：“黎总这话是不是说太早了？”
“早？”黎会讥讽反问：“你知不知道如果这次不是护士发现的及时，就会发生医疗事故，一个开张不到半个月的医院就发生医疗事故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意味着.........”黎会伸手指了指温瑾身后的一层管理层：“这些人都得失业，意味着医院很有可能会被卫健委查封，意味着老子两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他就等着余市的这家私人医院翻身了，正准备好好享受战利品的时候。
来这一出。
温瑾抬手用指尖抹去脖子上的黑咖啡，她相信温启云不会那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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