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谢大夫人怕的不是林馨柔,而是谢绍航的反应。
儿子大了,不像小时候那般事事听话,该顾及的还是要顾及一下,免得伤了母子间的情分。
发完牢骚之后,谢大夫人话锋一转:“不过,这到底是你院里的事情。你是绍航的正头娘子,内院的事情由你来管,决定给哪个妾室什么名分,自然也是你说了算。”
这么说,就等同于把这个烫手山芋给了崔姝言。
崔姝言自然知道谢大夫人的意思,她仿佛没发觉似的,点了点头:“母亲放心,儿媳会处置妥当的。”
说完,便告辞离开。
待她离开后,谢大夫人摇着手里精美的缂丝扇子,同站在旁边的荣嬷嬷说道:“荣儿,你说,这崔姝言近日为何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荣嬷嬷是自谢大夫人年幼时便跟着她的贴身丫鬟,说起话来自然没有这么多的顾及:“夫人,以老奴看来,崔大夫人将少夫人养的怯懦了些。可说到底,少夫人并不傻。虽说刚进门的时候,不得少爷喜欢,自卑了些。可自打少爷与她圆房之后,她瞧着倒像是有了精神头,愿意管事,隐隐间,也有了您当年的风采。”
听完,谢大夫人的眼神黯淡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
另一边,崔姝言领了四个丫鬟婆子,几个侍卫,加上碧玉这个贴身丫鬟,一起往京城近郊的灵隐寺而去。
这灵隐寺建在山顶上,却又极为灵验,故而京城里的人都爱去这里烧香。
可崔姝言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的用意不在烧香,而在于救人。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上一世的这一日,京城大儒孔贤文从灵隐寺返回时,突发心疾,当场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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