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北静荒厄沉吟良久才出声说道:“大哥,可知道我的出身之处么。”
甘修雎也不想打破此刻难得的宁谧,他和北静荒厄从不曾坐下来,静静的待在一起片刻,仅有当初结拜时,年少不羁的放达,那段快乐的时光,短暂而荏苒,却不再是奢望,兄弟之间的情谊不是说断就断的,正视的回道:“你是说北静府么。”
“他们族里派来了能助我们一臂之力的人,我打算把他们交给大哥你。”北静荒厄还是不能忘怀当初被赶出北静府的芥蒂,他说的很是平常,但他心中却早也动容。
甘修雎走近,拍着他一力担承却堪堪撑及的肩头,稍稍松懈的道:“难为你了。”说着一放松手,离开的道,“那位铁铉横是你派遣出的么,缇骑有他掌控,我也放心,不过孟索他们却是劫数,叹之无可奈何。”
北静荒厄知道甘修雎是顾虑他的脾气,焉有此说,看来兄长还是重情重义,没有将他当做外人,一切尽在不言中,他摆摆手,道:“不知道能重伤他们的人,究竟是谁,名动宅还不曾有人胆敢如此欺辱,甚至放肆的。”
甘修雎徐缓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不是还有一个宗师之隙么。”
北静荒厄嗤之以鼻的嗡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在这一句调侃的言语中,那似扼断的隔阂就被笑声所冲淡了,道:“不说笑了,老大,你谈谈如何处置眼下的僵局,我现在有心无力,还得倚仗大哥你了。”
甘修雎也走到了窗前,这里的明亮,让人一思智雅,内心澄净,道:“军中的权力大半也被皇室所收回,我们仅剩禁军的宿卫及你的缇骑了。好在我们有‘寂叔’的北城子弟兵作依凭,也不需要忧虑,眼下最担虑的还是北隋的虎狼之师,江湖里先有‘上岘印’搅动,后续的人会越来越多,也难平复,就算开始不太安静,但可以让大光明教的人去压制,这样一举数得,也除去了这个潜在的隐患。”
“如此甚好,”北静荒厄补充的道,“我招令他们前来,也是作此打算,既然你我也意见一致,不如将缇骑散发出去,如今军中的斥候也不在听从调遣,那‘十三霜点披带行’的两位也渐渐从吴帅,变作萧摩柯的佐将了。唉…小邺啊,你这一走,就发生了如此之多的变化,看来世事难料,一点也不容我们懈怠啊!”
“十三霜点披带行”说的是当初身为前梁缇骑统领“沮渠北辰”排行第十二、十三的两位弟子陈篆彔与韩铁燎,那时的十四缇骑卫可谓是享誉朝堂及江湖,后来他们在平乱侯景的当中,死伤过半,余下的人被号称“城隍爷”的怀繇所挫,最后被“名玄拘”所杀,虽建功立业,但仅剩下他们两位,陈朝建立后进而荣封将职。(他们的故事着作写在“放杯盏”里)名邺掌权陈朝后,他们投效,与一代名帅吴明彻一起北伐,夺回了江北淮洄之地,一举打通了长江北岸军事重镇之间相互的连贯与防御。那时他们配合默契,括易一室也渐渐渗透进了军中,如今陈主重掌军权,一切也就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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