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他俯身跪下,单膝撑托,对甘修雎伏拜道:“铁铉横见过室主,属下探知据传府不问政事,但却已经插手了进来,如今的局势,也越来越险峻,想来我主有所判别,能指教下属,今后该如何行事。”
“室主…”甘修雎念着这个称呼,有点不太适应,他低沉的嘀咕一声,才出手扶起铁铉横,道,“你见过荒厄了。”
“属下失礼。”铁铉横知道甘修雎会有此一问,立马解释道,“先生的伤势比较重大,所以甫及回来,我就先去他那里看望。”
“铁大人误会了,”甘修雎阻止他解释道,“你本是荒厄的下属,担虑他的伤势,无可厚非,来…说一说你探得的消息吧!”
铁铉横立马释然,既然你甘修雎有容人之量,我又何必惺惺作态,当即回道:“皇室的参与令事态变得越来越复杂,而且当年被剿灭的黑道,龙蛇混杂开始复苏了,属下在缉拿他们时,有军中的人出来阻拦,所以卑职才放过他们,但却带回了一个对如此的事态有所关键的人物。”
“那么,他在哪里?”甘修雎忧虑了一番,既然皇室及军中都有人参杂进来,北方的斥候又如何了,并问道,“除了这个人,有没有间探渗透了进来。”
铁铉横嗅了一嗅,发觉屋内有一股隐约的淡馨,很是舒逸,转眼一看是在角落里的一坛凝香,并允吸了一口弥漫开来安宁的檀香,有助于警醒的道:“拢形巷的人就是此次北隋的斥候媒探,他们隐身黑道,早也不再是以南朝人自居,其心险恶,应予以剿灭。”
“嘿嘿,”甘修雎命菁平煮来清茶,放在铁铉横的身边,他也顺道令他坐下。这拢形巷当初就是由北城府参与,朝廷出兵所剿灭的,如今却与有着姻亲关系的皇室据传府暗通款曲,可谓是潜藏在暗处对付括易一室的一道闷雷,随时可能炸裂,谨慎忧虑的道:“据传府可以按过不记,但军中又有谁背弃盟誓,投效了他们。”
铁铉横皱起了眉头,有点沉闷的道:“十三霜点披带行。”
“陈北辰的后人。”甘修雎深邃的内敛了目光,他也皱起了眉头,出身缇骑卫的他们,可谓深谙宫城内廷的争斗,在看遍了繁华落尽后,改变了其效忠的理念,转而投入军中,深知军权的重要,比一般的高官厚禄都甚有奇效,不论是改朝换代,还是近相投靠,都具备屹立不倒的筹码与胜算,他们号称“披衣带行”,走的却是狡诈阴狠的路子,与当初誓死扞卫朝堂的初衷背道而驰,早也不复陈北辰提倡所忠义秉承的风采了。
“好一个十三霜点披带行啊,不想他们竟然投效了皇室,陈北辰果然教出来的好高徒,难道他们真的不为这江南的百姓谋一谋福祉,”甘修雎感叹这位国姓爷的风采,不想他逝世后,他的后人竟然如此混账,为权力腐蚀了自己,怒而愤慨道,“他们当初答应支持大名府,现在却毁约盟誓,真的当我括易一室衰落了么。”
铁铉横如释负重的卸下了包袱,他举起桌案边的清茶,抿了一口,并静谧了心灵,他的职责是探明四方的强敌如何的环伺,怎么化解就是甘修雎这样的人所担虑的事情了,他仅能在需要助力的时刻,才能发挥其所长,所以他从不抱怨,安静的等候命令,既使这命令会让他粉身碎骨。
甘修雎暗自佩服这铁铉横的性情,果然非常人忖度,他的确可以堪当大任,既然北静荒厄将缇骑交给他,他也不负众望担起了身肩的重任,如今探查出北隋的斥候已经渗透了进来,然而为收复权力的皇室却与他们暗中联合,欲摧垮括易一室及大名府,这不禁让人有些心冷齿寒。大名府及名动宅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为南陈的安定繁荣所奔走,虽然做过悖乱的事,却也是形势所迫,如今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身为括易一室之主的甘修雎就不得不为今后的生死存活所诡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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