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苛责他人,看来,是他错了。
他将太子教成这样,看似为大晋培养出了一个温良贤德的继承者,可是在王权争斗中,这样的性子实则是害了太子的性命啊!
杜原款的一生都没在朝堂上为任何事情红过脸,此时面对自己学生的被诬陷,他生平第一次发了脾气,当即为太子申辩道:“太子仁心厚德,必不可能做出此等忤逆犯上之事,相反骊夫人一直不容太子,此事必定是骊夫人所做,意图加害于太子,其心可诛!”
说着,杜原款一掀裙袍,直直跪下,头磕在地上一声闷响,老臣郑重道:“臣请大王赐死骊夫人,还大晋安宁!”
“哈哈哈哈哈……”晋大王在听完杜原款说的话之后大笑不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用指尖擦擦眼角,冷冷道:“把杜原款拖出去砍了。”
众人见晋大王护骊妃的样子,甚至杀人已经不解释了,一时之间满朝文武也就没人再为申生求情。
里克看着晋大王陌生的模样,心道果然,看似是申生意图毒害大王,实际上是骊妃要构陷太子害大王,而里克知道,最本质的,其实是大王想要杀申生。
大王都想要杀自己的亲儿子了,还能有谁求得了情呢。
里克只觉得丕郑退隐是很明智的选择,不然看着自己追随了二十多年的太子无故蒙受冤屈却无能为力,这种感受实在是太痛苦了。
太子啊,你自求多福吧。
申生回到了曲沃,他迷茫又慌乱地收拾着行囊。
君夕见自己夫君失魂落魄的样子,流着眼泪从后背抱住他,劝道:“放毒药的是骊妃,殿下您不曾做过的事,只要你跟大王声辩,大王彻查一定会查清楚的。”
申生想了想,后又摇了摇头,道:“我父君年老,如果没有骊夫人,就会睡眠不安,饮食不甘。我绝没有做过此等害人之事,如果声辩,查出来真相,骊夫人必定有罪。可是父王如此宠爱她,骊夫人要是有罪的话,父王会不高兴的。为人子,父王不高兴,我往后也定会忧郁不乐了。”
君夕只觉得讽刺,真正在乎关心大王的,大王纵容妖妃杀之而后快。
而那把夺位心思都写到脸上的,大王却觉得那是爱妃贤妻。
“那好,”君夕也开始一起帮着收拾东西,她愤愤道:“大晋已经容不了我们,我们就逃到其他国家去。无论是做储君夫人还是跟着殿下做逃犯,君夕都将和殿下在一起。”
君夕说的话反而让申生平静了下来,在绛城的时候已经逃了,如今逃到了曲沃,再想逃,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大王还没有查清我的罪过,带着杀父的恶名逃奔,谁会接纳我?罢了罢了。”申生似乎是想明白了,他停下了动作,握住君夕收拾包袱的手,“卿卿,母亲在这里呢,我们这些年在曲沃生活早就习惯了,那就一直留在这里吧。”
“好。”君夕也释然地笑,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她都已经做好了和申生一同面对的准备。
十二月二十七日,晋大王派人攻曲沃,曲沃城并无人守,带兵统领冲进城中,一路无人阻拦,推开申生所居房门,只见太子申生悬梁于屋中。
那天的天气极冷极冷,如二十多年前齐姜夫人逝去的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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