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换个别的药呢?能压制现在的毒性的药,你可是神医,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司林伯拨开骊妃抓住自己袖子的手,道:“骊夫人是谎话说得太多自己都信了吧,神医只是你给我冠的头衔。”
见骊妃恍惚的样子,司林伯继续道:“从最开始我就劝过你,这是一件但凡做了就不能停下的事情,我让你慎重考虑再考虑,就是担心会发生现在的事情,一旦停药,大王暴毙,死状必定凄惨,朝中那么多人碍于大王威压不敢动你,大王一死他们肯定反扑,借着大王的死定会有人要求严查,我负责大王的药膳这么久,第一个查的就是我。此时你根基不稳,想要稳住那群大臣必然将我推出做替死鬼,骊夫人,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个人怕死也怕疼,真要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肯定会先将你告发的。”
骊妃腿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她扶住旁边的桌子才将身子稳住,而后冷笑一声,强装镇定道:“我知道了。我也只是想告诉你,药要按时按量煎好,让大王一直服用,最后才能做出耗尽精力年迈死亡的现象,让别人查不出来,我们才能顺利做成下面的事。”
“这些我是知道的,就怕骊夫人自己犯糊涂。药我会按时按量煎好,剩下的话我原封不动地送还给夫人。”
骊妃无言应对,只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寝宫中的施刚退下来,另一波舞姬顶了上去。
他在宫外喝着水,见到蔫蔫归来的骊妃。
两人躲开人群,找了一处僻静之地。
“大王最近几日是怎么了?”施倒着苦水,“日夜不停,比你最开始勾着他不上朝那段时间还夸张,我嗓子都快坏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骊妃也心烦意乱,便道:“你不就干这个的吗?让你做什么你做就是了。”
施多少也察觉出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道:“你莫不是后悔了吧?没心没肺这么许久,都快到手了,你要是说你后悔了,你可真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呢。”
“后悔什么?没什么值得后悔的。你们唱唱跳跳没什么新意,我只是有点腻了烦了而已。”
“你最好只是因为如此。”施道:“如今在一条船上,可不是你可以擅自做主改变航道的。”
“我知道!”骊妃说完后便愤愤离开了。
曾经一直以为按照计划进行,一切皆在掌握之中。可现在明明都在按预想中走,她为什么却总感觉要失控了呢。
骊妃独自在宫里瞎转着,不知为何便转到了勤政殿,透过打开的门缝,骊妃看到奚齐端坐在主位上,他认真地看着手里的竹简,偶尔也指着其中不明白的内容询问荀息。
与她内心惊慌不定相比,勤政殿里的奚齐安静而美好。
骊妃看着看着,慢慢平静了下来,奚齐现在这一幕,不正是她这么多年所求的吗。
想通之后,她轻手轻脚关上了门,估摸着时间又回了司林伯处,取了药,端回寝宫喂给了晋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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