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在介之推走后独自在房屋里坐了很久。
大家都以为他是为了享乐才留在齐国不肯走,可是他内心的恐惧占据了太多,多到他畏首畏尾。
在齐国这段时间,他亲眼所见没有一个好国君领导的国家会出什么样的乱象,齐国如此,晋国不也一样如此吗。
他也想改变,可是他没有足够的把握。
直到夜深了,有人敲了门。
打开门后,重耳便见到端着饭食和酒的清欢。“夫君可让我好找。”
重耳让开身,清欢将餐盘置于小桌上,她坐于桌前,布好筷,倒好酒。
“你找我?”重耳也坐到清欢面前,接过清欢递过来的筷子,以为找自己有什么事。
“早就到吃饭的时候了。”清欢为重耳夹菜,“我瞧着夫君近来心情似乎都不太好,夫君不主动与我说,我便也不问。只是无论为何事忧愁,都是要吃饭的。”
清欢的体贴入微让重耳心里暖和了许多,“都是些我自己的事情,不与你说也只是不想给你添烦恼。你也不必担忧,若是自己心绪这点小事我都不能调整好,还能成就什么大事呢。”
能不能调整好的,还真不好说呢。对重耳的说法,清欢也不点破。
两个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饭喝着酒。
“我可是高家的大小姐,嫁给你也是以齐国公主的身份,先君赐的嫁妆足够摆满好多间屋子,可是我那么骄傲,夫君是不是也应该给我同等的聘礼啊?”借着酒意,清欢半开玩笑地对重耳提起这个事情。
“该!”重耳点头,“是该给聘礼。就是来到齐国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不仅没有,差点自己都活不下去了。阿清我很惭愧你知道吗,你本该得到很多很多的,可是现在的我都没有能力给你。”
重耳皱着眉,像是酒后吐真心,“但是我有认真想过,如果能够回晋复国,我定会带着最盛大的聘礼来接你。”
“我信啊。”清欢笑着,“我一直都信你,如同相信我自己。”
她将重耳面前的头发捋顺,撑着头看他醉意朦胧。“那我便在这里等着。”
清欢给酒里加了点东西,她在进屋前先行吃过了解酒药,并未过多久,重耳就被清欢灌趴下了。
“夫君?”清欢推了推趴在小桌上的重耳。
重耳哼唧了两声,却是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清欢捧着重耳泛红的脸,认真地看了看这个自己选定的人。
你去吧,去做你最应该做的事情。
苦等你十几年,婚后相处却不过短短一两载,如今要我亲手送你离开,我又怎会不痛。
只是夫君不应该局限于这小小的安乐,你若下不定决心……
就由我亲手断了你的安乐。
公子睡颜安稳,唇色红润,她闭上眼轻轻地吻了上去。
清欢再打开门的时候迎面吹来了一阵清凉的晚风。
她本来就没醉,经风一吹之后更是清醒了。
信不过下面的人传信会不会传到别的地方,清欢亲自往狐偃的住处走去。
狐偃的住处只剩魏武子还在等着。
“事成了,去带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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