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腿变成残疾的车祸对他的影响都无足轻重,更何况是现在。
只是血腥气确实十分让他厌恶,因为很能以己度人体会到另外一个人的遭遇和心境。
谢洄年手贴到裤子,摸到一个坚硬的四四方方的盒子边缘。还好带了烟,眼下竟然觉得有一丝庆幸。
谢洄年把烟盒掏出来,抽出一根出来,齿轮咔擦磨转的声音将烟点燃,烟雾飘渺,一霎那模糊他整张脸。激烈的尼古丁味道瞬间调和掉那股子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味,很久很久之前格外厌恶尼古丁的味道,后来对这气味竟然也习以为常、难以戒掉——真是很久很久。
久到就跟陆早早刚刚所说的那样,还以为一切不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可是他无比清楚且绝对地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正是因为一切都是真的,所以所有的伤痛、折磨、疾病才显得那么无关紧要,甚至到了要感恩戴德的程度——
因为那本来就是他求来的。
在湖泊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了半天,被不断飘荡的风吹得脸颊冰凉,身体都坐得有些僵硬。林昭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不早了,或许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听着猎猎风声和潺潺水声,手莫名其妙在手机页面上上下左右滑动,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停留在和陆早早的聊天页面上,一片空白——是之前偶然加上的,不过也只是加上了而已,没有聊过一次天。
林昭一面觉得自己脑子肯定有坑,关心个屁,反正也死不了,只要死不了一切就都是小事。一面又在纠结到底要不要给陆早早发信息,询问对方是否有去医院及时观察伤势,毕竟看起来真的不算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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