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粮不足了还能上山采些野菜山货添补一些。
何况老夫人是伯府的贵人,这地方又远,一般的奸差滑吏,也不会到这边来搞事。
因此佃户们的日子倒也还过得下去。
因此好不容易见着了主家,自然是要巴结讨好为要的。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子忙拉着自家抱着娃的媳妇要跪,“给贵人请安,家里这娃娃这些日子有些上火,吵着了贵人,千万莫怪。”
苏大姨忙抬手,“可别可别!我们不过是路过,有什么吵不吵的?”
又听着这娃哭得有些太惨了,就多看了几眼。
“这孩子是上火了?让我瞧瞧?”
穿着一身补丁布衣的年轻媳妇,怯生生地看了看老婆子,老婆子推了她一把,她这才敢抱着娃娃向前几步。
她离得近了,苏大姨这才看出来了。
原来孩子那小脸和脖子上红洼洼的一大片,是起了湿疹了!
苏大姨自己只生过一个闺女,原本育儿经验是不足的。
但架不住她小姐妹多呀,各家都有娃,过去养娃时遇到的那些状况,大家可都是互通信息的,还有的年纪大点的,都当了外婆和奶奶了,自家孙子孙女多吃了碗饭都恨不得在群里炫耀一下,因此苏大姨早就学了满肚皮的育儿经验,一看就知道是湿疹。
“哟,这是湿……嗯,湿气呀!这可不是上火!”
小媳妇忍不住张大了嘴,又回头看老婆子。
老婆子也懵,小心地问了句,“老夫人,我家这小孙女,脸上红红的,这是湿气?”
苏大姨原本想着让她们明儿去宅子一趟,她送这孩子点抹的膏药。
可是看瞧着孩子小脸皱巴着,嗷嗷直哭,脸上起疹子的地方,有些已经破了皮,显然很是难受的样子,这心里就不忍了。
苏大姨点点头,“可不正是湿气呢,定然是睡的床和被子都潮了,得时不时地拿出来晒上一晒……”
“你们稍等一等。”
说罢,苏大姨从自己带着的随身小包里,摸出一管不到指肚大的小药膏,又摸出一盒不到婴儿巴掌大的小药盒。
她把小药膏挤到了小药盒里,盖上盖子,使劲摇匀,这才递给了钱婆子。
“这盒药,薄薄地给孩子涂在红的地方,一天涂上两三回,夜里再用温水给孩子洗洗,看看怎么样?”
钱家婆媳接下了药盒,不住地道谢。
焦嬷嬷向她们笑道,“也是你们家运道好,我家老夫人这药可是金贵得很,我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想求,都只能去涂抹上一两回,可没谁能得一整盒的呢!”
钱家婆媳听了,越发的诚惶诚恐。
知道苏大姨要上山,钱婆子也自告奋勇地要跟着伺候。
“这碗子山我隔两三日就要进去一回,熟悉得很哩!”
苏忠想想,这钱家的婆子确实常常进山,还总能采着上好的野木耳和野果子。
反倒是他,天天忙活着管地里那些事儿,反而对这碗子山里的情形不算太熟了。
便点点头让钱婆子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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