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搬过来吧。”
这个建议倒是尚可。
于是曲莺时狭小的屋内多了张床。
都得把屋内的桌椅撤掉，才能摆下。
曲莺时在自己的床上感知着，陡然发觉，为了给门留出开关的余地，两张床榻之间几乎没有间隙。
两张不大的床，分明近得像是拼成了一张大床。
她默默转身，裹紧自己的被子，往里缩了又缩。
窸窸窣窣的声音萦绕在她耳边，是两个分身上榻了。
“曲莺时，可以要晚安吻吗？”
晚安吻？
楼止连这都知道？
又想着他似乎是看过很多书的人，或许了解的东西比她丰富多了。
曲莺时起身，发现说话的是二号楼止，发髻上没有桃子木簪的少年。
她跪坐着，挺起身子在他额间印下一个轻轻的吻。
正要缩回去，视线对上他身后的楼止一号。
是平静润泽的模样，眸光也如溪水般清澈。
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出也要晚安吻的请求，但是被那双墨染的眸子看着，曲莺时还是过去了。
她同样在一号楼止的额间印下一吻。
夜风从窗边飘进来的时候，两个少年皆笑着道了声晚安。
曲莺时莫名的耻，忙缩回自己的小窝里，将自己包成蚕茧不再动了。
*
次日，曲莺时破天荒早早醒来。
大概是因为梦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令她睡得不安稳。
睁开眼，发现自己面对的不是床榻的雕花木架，是一片白的天花板。
她的床有床架，但楼止的没有。
所以，她是滚到楼止床上来了？
曲莺时正欲辩认，结果往左右一看，发现两边都躺着人。
！
她的心脏陡然急促颤动。
什么呀，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由于少年还在睡着，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静静躺着自己消化这个现状。
虽说是同一个人，但两个身体各自躺在她身侧，距离也很近，实在是......难以言喻。
好在她也不是会被一种情绪缠绕很久的人。
安静着躺了没多久，就又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她还迷迷糊糊的。
“睡得好吗？”左耳传来一道声音。
接着，右耳也响起声音：“饿不饿？”
曲莺时回答完左边的问题，马不停蹄回到右边的问题。
楼止从各地带来的美食中，有滋味极好的米线，此时她拿出三碗，放在院中小木桌上。
屋内放不下的桌子，终究是搬到院中来了。
其实两个楼止吃一份就好，嗯，一个人吃就好。
但看到少女已经埋头香香地嗦着粉，便没说话了。
鸟语花香的一个清晨，院子中安静又和谐。
不过院门忽然被叩响了。
坐在靠近院门那边的二号楼止起身去开门。
一号楼止瞬间隐匿了身形。
“楼、楼前辈！我、我是上次不小心送错药的弟子，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今日早早起来做了玫瑰花露饼，想着送给您和曲道友尝尝！”
“放心放心，这次要是有问题，我、我身死魂消！”
门缝隙开得不小，修士一眼就看到坐在里面的曲莺时，便也向她打招呼。
曲莺时勉勉强强朝修士点了点头，脸上却腾起一层绯意，身上僵硬。
那修士看不到，一个少年正挨近少女，垂下头细细吻她唇角。
曲莺时动也不敢动。
心想，去开门的是二号楼止，留下来的明明是一号啊。
虽然知道那修士看不见，但她还是有种在外人面前和楼止亲昵的感觉。
比今早起来发现自己睡在中间还要感到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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