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归还是楼止呀。
“当时你是因为要去找邪修,但又不想让我一个人待在药王谷和合欢派,才分体的。”
曲莺时将之前的事讲给眼前的楼止听。
她想告诉他,她手腕脚腕上戴着的银链法器都是他送的呢。
便想将手收回来,却没想楼止的脑袋就跟着她指尖缩回的动作往前,像是舍不得这根“磨牙棒”似的。
“噗。”她没忍住笑出声来。
真的太像狗狗了。
楼止立即松口,两道眉毛皱在一起,眼睫半耷拉下来么,一副凶相:“笑什么?”
“没什么啦。”她又揽住他的脖子,凑近抱紧。
两人像是交颈鸳鸯。
实际上曲莺时的脑袋躲在他身后,唇上抑制不住笑意,甚至还连带着浑身都在抖。
手腕和脚腕间的银饰发出清脆碰撞声。
曲莺时便适时开口:“楼止,这两件银链法器,就是你送我的呀。”
是么?如果是他送的,那是还不错的东西,不错在它会随着颤抖发出声音,楼止在心中如此想。
曲莺时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一面精致的小镜子,竖在他面前。
“你看你看,你们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
楼止明知她在讲些无聊的事,玩些无聊的小把戏,但还是照了照镜子。
“一样又怎样?”
曲莺时势必要让他好好了解一下他自己以前的情况,不要老是对另一个自己这么排斥。
于是开始絮絮叨叨。
曲莺时:“你以前会带我买好吃的,买裙子,还会为我画画。”
楼止:“那样的蠢事绝对不是我做的。”
曲莺时:“还会给我按摩耳目,在我识海中作画。”
楼止:“笑话。”
曲莺时又捧起他的脸,因为被他抱在手臂上,她的高度是微微高于他的。
她微微低头,看向楼止眼睛深处,这个距离是会让人眩晕的。
“楼止,我真的很感谢你,那时候我神魂损伤,耳目受伤,若不是你在我身边,我、我不知道得有多害怕。”
“我现在恢复如初,都是因为有你呀。”
“楼止,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楼止在听到第一句时,心间仿佛有刀片绞过,之前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吗?
只是后两句话,特别是最后一句,又似有蜜糖洒下来。
她轻飘飘几句话,为何总让他不受控地在极端的情绪里颠簸横跳。
“楼止,不管你分体,还是变成什么样,记不记得我,我都很喜欢你。”
少女的声音一点都不大,像是闷在蜜罐子里,随意透出来的一言两语,就在他心间盘旋驻扎,疯狂蔓延。
脑中杀意仍然在不断涌现,但比起如雷的心跳声,完全不值一提。
楼止的耳尖泛起了与他现在气质毫不相干的霞色。
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心脏快要跳出血肉的包裹,要在他身体里乱窜,要突破他身体飞到哪里去似的。
一股火气也自体内燃起,燎原一般势不可挡。
他实在受不了了。
于是无比艰难地启唇:“你......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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