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今晚咱们再来,你就等着懊悔吧!”
这位领袖带领众人离开了草药坊。
一出坊门,他立刻转头,对身边的同伴下令:
“你们几个留下看守,别让那对‘狼侣’有机会逃走。”
闻言,几人连忙点头示意。
此刻,庭院内,元雨晴疾步上前,凝视着那位老人,急切问道:
“我是元雨晴,我父母在哪?”
老人一见到元雨晴,笑容瞬间爬上脸颊。
他颤抖着转身,缓缓推开了一扇神秘的房门。
屋内,两张古老的桌子摆放中央,其上横卧着两具被秘法缠绕的干尸,浓郁的草药香气扑鼻而来。
目睹此景,元雨晴的眼眶瞬间盈满泪水,她疯狂地奔向桌上的干尸。
元雨晴趴在母亲的“身旁”泣不成声,她母亲的手指以奇异的方式摩挲着她的额头。
元雨晴红着眼睛质问:
“不是说只是轻微受伤吗?同为华夏子孙,洪门怎能如此狠心?!”
此时,元雨晴的父亲也开口说话: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程铭走近,将整个事件的始末详细讲述了一遍。
“谢谢你,可这件事牵涉太广,不应让雨晴卷入其中。”元雨晴的父亲对程铭说。
程铭询问:
“我想了解,你们究竟触怒了洪门的哪一部分?他们怎会如此狠毒?”
程铭看到元雨晴父母的状态时,内心也不禁微微震撼。
尽管洪门号称全球最大的团体,但它毕竟是华夏族裔的组织,核心成员和高层几乎全是华夏子孙。
同样是华夏子孙,为何洪门会对元雨晴的父母痛下杀手?
这是程铭最想不通的地方。
元雨晴的父亲苦涩一笑,无奈地解释:
“在华人之中也有忠奸之别,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洪门。只要有利益所在,就会有小人与君子之分。”
“我们此次遭遇惨祸,主要是因为冒犯了洪门内部的一位要员。”
程铭一怔,追问:“一位要员?”
元雨晴的父亲接着说:
“洪门是世界上人数最多的力量,内部的潜规则和派系纷争也最为复杂。”
“洪门门主年迈,许多元老认为他已无法掌控大局,而门主也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接班人。”
“这个接班人的位置,自然落在了对洪门贡献最大的年轻一代中,而这批人中贡献最大的有十位。”
在这十个身影背后,代表着洪门各支奇幻力量的意志,连洪门的古境长老与远古元老们也不例外,他们各自支持心中的王座继承者,以争夺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程铭轻轻颔首,这样的局面他也能理解。
元雨晴的父亲继续讲述:“古元老们纷纷表态,那些势力干将自是不会安分,他们在权衡利益的同时选择阵营,我们便触怒了其中一位关键干将所代表的派系。”
“更糟糕的是,那位干将深受其派系继承者的倚重……”
程铭挥手示意:“如今你们在新金山已是四面楚歌,不宜久留,尽快返回故土吧。至少在华夏的土地上,我们有所根基。回金陵,待在钟山的守护之下,他们多少会有所顾忌。”
元雨晴的父亲庄重地点头,原本他寄予厚望的继承人,竟也意图加害于他,既然如此,海外已无容身之地。
然而,这时元雨晴父亲的脸上掠过一丝忧虑:“我们亦想回归,可惜,我妻子身患异疾,无法离开此地。”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旁观的元雨晴母亲欲言又止,面色突然苍白,一口鲜红的血喷涌而出。
深色的血液渗透了胸前的魔法绷带,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元雨晴的父亲见状大惊失色:“快!罗先生!请您帮忙!速取疗伤草药!”
此时,一直藏身门后的草药店店主急忙现身,看到元雨晴母亲的状况,他身躯一颤,疾步冲出门外,消失在相邻的房间。
不久,罗先生捧着一壶正在熬煮的草药返回,其独特的药香盖过了室内的恶臭。
程铭紧锁眉头,情况不妙。
照元雨晴母亲现在的状况,恐怕难以行动。
罗先生喂药之际,程铭在一旁问道:“您的病,已经多久了?”他忧心忡忡。
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疾病,程铭在千年的生涯中仅见过寥寥数例,古老的卷轴文献中也只是略作提及。
华夏的医药古籍他几乎熟读遍览,自然深知此病的根治之道。
然而,程铭刚才一瞥药壶,发现熬煮的草药仅能治标不治本,暂时抑制住元雨晴母亲体内蔓延的异毒。
喝下三大碗药汤后,元雨晴母亲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突然,她又咳出一口血,但这回血色转为暗红。
元雨晴的母亲一边用纸巾拭去唇边的血迹,一边苦笑:“不清楚,也不知何时开始的,大约近几个月吧。”
元雨晴面色骤变,匆忙取出魔法通讯器,打算联络神秘的钟山:“钟山叔,只有你能找到世间最卓越的治疗师,病痛必定能够治愈。”
程铭轻轻一伸手,按住了元雨晴手中的法器,他开口道:
“你体内的‘幽梦草’痕迹,看似相当于三个月的剂量,妥善治疗还是有望康复的,只是过程会极为漫长。”
罗药师闻言,手中的古老药罐失手落地,他以轻蔑的目光注视着程铭:
“荒谬!这种病症古籍中从未有过记载,你怎么可能有解法?”他质问道。
罗药师的中药铺源自祖父一代,那时新金山尚无唐人街之称。他自认研读过的古籍不下五千,却从没发现任何有关此病症的线索。
凭借他在草药领域的深厚造诣,罗药师勉强制定了对抗“真夜之毒”的秘方。但他深知这只是权宜之计,元雨晴的母亲至多还能支撑一年。
程铭摩挲着下巴,说道:
“或许是看走了眼,毕竟这类病情我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样吧,先送元雨晴到新金山的魔法医院做个鉴定,再做打算。”
“若是那种病症,我定能施法治愈。”程铭话音刚落,元雨晴的父母眼中闪烁起希望之光。
刻不容缓,程铭立刻召唤了灵能救护车,将元雨晴的父母抬入车内,疾驰向新金山最知名的医疗圣地。
办完入院手续,元雨晴的父亲被安置在一间独立病房,而她的母亲则已开始接受全面检查。
元雨晴焦虑地在检查室外徘徊,罗药师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待。
约莫两小时后,医师推门而出,元雨晴连忙迎上前,焦急地问:
“我母亲究竟得了什么病?”
医师缓缓摘下防护面罩,微微摇头:
“我们在你母亲体内发现了‘幽梦草’残留,具体病症却无从得知,连病因都无法确定。”
“这可能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稀有疾病,我们可以协助你们转院到纽约,那里有全球最杰出的治疗师。”
医生停顿片刻,最后以嫌弃的目光瞥了元雨晴一眼,说道:
“对了,我们在你母亲体内检测到大量草药成分。”
“我已经反复强调,草药不过是废物,根本是骗人的玩意儿,没有任何医药价值,未经科学验证,只是华国民间流传的土方。”
“这些未经验证的草药土方非但无法治愈病患,反而可能加剧病情,你明白吗?”
一直坐在一旁的罗药师听到这番言论,怒火中烧。要知道,他家族世代投身草药事业,草药是否有效,没人比他更清楚!
如今,一位凡夫俗子竟胆敢轻蔑华国的神秘医药成就,这令罗先生怒不可遏。
只见老练的罗先生此时展现出超乎常人的敏捷,他迅速从座椅上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医师面前,厉声道:
“胡言乱语!”
医师满脸困惑,低头审视着眼前这位老人。
这位老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看上去像是来自东方的华族人。
难怪了,或许这老人觉得自己的言论触及了华国医药的尊严。
这么想着,医师脸上掠过一丝傲慢,他微俯下身,看着罗先生,笑道:
“我再说一遍,草药,不过是废物,与西方的炼金药剂相比,就像粪土与黄金的区别。”
“草药所无法达成的,炼金药剂却可以,你明白吗?”
罗先生气得须发皆张,喘息急促,面色涨红,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
就在这时,一直静坐一旁沉默不语的程铭轻轻一笑,这笑声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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