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上,在傅景韫眼中,陈晏礼是一路睡过去的。
事实上,他睡意全无,脑子清醒的可以去高测。
手边没有花瓣供他折腾出“喜欢”还是“不喜欢”的玄学答案,他只能慢慢探寻着内心。
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不但没有找到尾,连根源也搅和进去了,像一团全部打着死结的麻线,剪无处下手,理无处下笔。
“醒醒,快下车了。”
耳边是傅景韫的声音,陈晏礼装作刚睡醒的模样,动作有些迟缓地找行李,跟着人流下车,出站。
刷完身份证出站,陈晏礼只感觉脖子忽地一紧,有人想要勒死他。
一双带着暖意的手拂过他耳边稍长的碎发,按住他的肩膀:“别乱动,站好,我给你围。”
“滨城比A城冷多了,你一出去,被风一吹,又得喊疼了。”
陈晏礼被他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乌润的眼睛,还带着些茫然,“我有那么脆皮吗?”
傅景韫笑了笑,没回答他的话:“手也伸出来。”
“好丑的手套,我爷爷都不戴这种款式的。”陈晏礼嘴上虽然嫌弃,却还是乖乖由着傅景韫给他戴上了。
等傅景韫给陈晏礼装备好,才听见陈晏礼道:“其实我提前通知我爸妈了,他们就在那边等着,根本不用包这么严实。”
傅景韫看了眼外面,不远处那辆熟悉的车,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骗你好玩,走了。”
陈晏礼拉着傅景韫的手臂,笑着,推着箱子往车那边去了。
初雪还未落下,看天气预报,估计要晚上了。
陈晏礼不明白为什么傅景韫对滨城初雪这么执着,但他想,他愿意陪他等。
傅景韫已经铺好了床,拿了两床厚被子,换好了新的被套,见陈晏礼还在窗边发呆,催促道:“已经十一点半了,看来今天不会下雪了,睡觉吧。”
陈晏礼没回头,又看了眼天气预报:“好像真的没了,你怎么一点也不失望?你不是特别想看初雪吗?”
傅景韫忽地就来了些勇气,声音因为紧张和局促不安甚至有些颤音:“我想见的人已经在我身边了,还在乎什么初雪。”
这一句勇敢的表露换来的是一阵漫长的沉默,傅景韫试图讲些什么缓解氛围,故作轻松地拍了拍陈晏礼:“我的意思是,我们是好兄弟嘛,一辈子。”
“其实我刚刚是在考虑,看来是我想多了,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陈晏礼关上窗户,没敢看傅景韫的眼睛,走到床边,“快睡吧,说不定明天起来就能看到初雪落下了。”
傅景韫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好。”
下次再向前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连着两天都未落下初雪,学校的课程还没结束,陈晏礼只得先订票回去了。
傅景韫是大三,可支配时间相对多一些,他打算再等两天。
陈晏礼刚坐上车不久,初雪就落下了,纷纷扬扬的。
傅景韫穿着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将长椅上的雪用手拂去,后仰着身子,微抬着下巴,任由雪花落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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