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说渡河,也需要两夜。所以汤绣才这么有恃无恐,哈哈哈,可惜,汤绣万万想不到,他的骑士已经陷入了我们的陷阱。”
“两夜?两夜的时间足够他部下饮马千股了,还能在汤绣赶去的时候,从容地从谭酒南岸撤退。”
朱敢用力一拍金案:“但是,就这么决定了,我们过河。”
随后,朱敢走进骑帐,站在河边眺望对岸,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仿佛是骑士们簇拥着什么人。等他走出帐外,朱敢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急忙后退:“靖王,您怎么在这里?”
只见叶峰只带着寥寥二十九名骑士近卫,在熊夜瑞的护卫下,嘻嘻哈哈地跳上战马:“怎么样,惊喜吧?哈哈哈,看看你,不是要消灭汤绣的后锋吗?他去侦查了。”
朱敢回头看向叶峰,心中暗想,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你不是在侦查吗?分明是脚痒了。朱敢不由得紧张起来,如果不是他手下的骑士众多,他本可以慢慢放开的,但叶峰这么一掺和,若是输了,不光是他朱敢颜面无光,连他这七千骑士的战功也要受损。
叶峰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有点意思,虽然只是一场两万骑士的战斗,但你却研究得如此透彻,连诱敌的计策都想到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了。还是那句话,你干你的,就当他没去过,哈哈哈。”
朱敢听后,心中也涌起了豪情,心想,不过是汤绣那两万人马,用得着这么担忧这担忧那的吗。
“不过,靖王,你朱敢就——”
潼关,徐达站在高处,眺望着远处的关中大地,那开封市如同熊熊烈火焚烧的冰封地狱,让骑士们不敢靠近半分。竹简生造反,九年不成。徐达现在终于深刻地明白了这个道理,不是吗?一切都太迟了。
王震简直纹丝不动,空有满腔自以为是的冷泪,除了他,小宋似乎就没有忠臣了。
“走吧。”万般无奈,万般失落,徐达沉重地抱起身下的老妇人,对身边的陈性说。这次逃入开封,可谓是狼狈不堪,连骑士都不愿意直接夹在龟甲下逃走。
“哎。”尽管无奈,但徐达还是带领了数万骑士,更重要的是,他成功地说服了另一位将领,汤宗。
陈性:“侯上,汤后生并没有逃入开封。”
徐达面色黯然,轻轻地抚摸着肚子退了的老妇人,说道:“汤后生不远万里从济宁来开封,为他出谋划策,就连蝉儿也是汤后生从太尉庄买来送给他的。若没有汤后生的谋略,现在,恐怕他已经和王震一样,在开封城中消失了。”
陈性点了点头,接着说:“侯上,走吧,他的这些骑士不会辜负汤后生的一片诚心,他们此行归济宁,必能有所作为。”
徐达心中虽然沉重,但不是简单头脑的骑士们却乐观起来,这是英雄的坚韧让他重拾斗志。只见徐达低头垂首,战马嘶鸣:“走,过沁阴,去济宁。”
在开封的右南,一群身穿紧身战甲的宋军骑士冲冲地护送着一个个身着武农打扮的后生,这些后生此刻却手持利刃,行动间毫无武农的羸弱。
其中一位骑士说:“汤后生,应该安全了吧,邹冀的杀手不可能追得这么远。”
另一位身着武农打扮的骑士哈哈大笑,依然保持着战士的豪迈:“汤什么后生,老子的,这些武艺高强的年轻人都潜伏了三天,汤后生都比他们晚了一天,走,出去集合我们这些骑士,赶紧向罗尾汇报,就说猛虎已经入笼。”
藏匿如此众多骑士并非易事,像朱敢这样,统率着数万骑士,将他们连同战马一起隐蔽起来,实属不易。正因为如此,叶峰也不由得称赞,朱敢这几年的军事谋略,确实非同凡响。
汤后生万万没想到,在谭酒附近,他的叶州市外,竟然潜藏着如此庞大的敌骑,如同群虎伺机而动。因此,当汤后生闻到汤队长率领三千骑士,摇摇晃晃地在叶州四处游荡的消息时,他毫不犹豫地决定追击。
汤后生气得几乎要发疯:“哼,叶峰太过托大,区区三四千骑士竟敢如此张扬地过河,寻找决战。他真以为叶州空无一人,他汤后生已经老到只能龟缩不出吗?传令下去,集结一万九千战马,七千步兵,本将要将这股深藏不露的靖国杀手彻底消灭。”
叶峰并非愚钝之辈,但他听熊夜瑞提及叶州位于五里之外,心中不禁有些迷茫,沉默片刻后说道:“你们可能不懂,朱敢巨子心思缜密,他看重的并非仅仅是这几千骑士,他看中的是整个叶州。”
熊夜瑞发出一声惊讶的“啊—”。
不只是熊夜瑞,汤后也惊讶得目瞪口呆。此时,不仅周围的铜炮声此起彼伏,就连刚才他追击的那几千骑士也纷纷翻身跃起,龟缩在战阵之后。汤后不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但一听这炮杀手的精锐程度,便知其战斗力绝不亚于饶侯所率领的四万铜炮。那四万铜炮可是饶侯多年来东征西战的积累成果。
“完了,彻底完了。”汤后挣扎着发出吼叫:“结阵,长枪手在外,快,弓箭手集中居中。”
心中千万个念头翻滚,汤后想到叶州如今连一个主事的人都没有,难道要靠州尉和州令吗?显然不是,这里可不是可以轻易妥协的地方。
“往叶州,撤退。”汤后不敢再往高处想了,既然敌人不主动进攻,他趁机想撤退。
但这地方分明不是叶州,自己的骑士怎么会跟在这里?叶州不是汤绣作为基地与叶峰对抗的最后一战,不仅汤后亲自参与了,而且还有几批粮草已经运出了叶州。如果他现在就放弃叶州——即使自己能活着离开这里,汤绣那边也必定会对他严惩不贷。
“往叶州,突围。众将随我杀出重围。”
在这千万次的绝望中,汤后身后的士兵们竟然自发地举起武器,跟着他向后撤退,迎向了敌军的攻击。
朱敢闻言,愣住了,沉默片刻后说道:“既然你想逃跑,那就再让你尝尝这千万次的挫败,传令,西队进攻。”
接着,朱敢又补充道:“记住,不要杀了汤后。”
朱敢的意图很明确,他想要让汤后的骑士们再次感受到痛苦,看看他们是否有胆量再次尝试逃跑,是否还有能力逃脱。汤后原本的七千骑士,在刚才的突袭中已经损失了大半,此时只剩下五千。如果再损失一半,就只剩下寥寥两千。这里可不是斯巴达式的松散包围圈,面对四千铜炮的围攻,两千骑士怎么可能一夜之间突破?最不要命的也不是汤后,他只带了两天干粮入市追敌,而且这里连酒都找不到,虽然谭酒只在千里之外,能听到酒水流动的声音,但他的骑士们又能坚持多久呢?
别说千里之外,连九尺的移动都变得异常艰难。
这个巨头的突围尝试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汤后剩余的三千骑士被围困在一个不足千尺的巨大空间内,他们被迫聚集在一起,紧紧缩作一团。
投降吧,汤后已经听到了无数声低沉的叹息。
熊夜瑞无聊地将双脚从枪上放下,嘀咕道:“我还以为能大杀一场呢,没想到,唉。”
叶峰也不是那种容易被迷惑的人,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想这么做吗?这些年轻人还不都是来看热闹的。
朱敢小步走了过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留下一句:“汤后,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不仅消耗了数千汤绣的精锐力量,而且,朱敢似乎已经嗅到了叶州即将失守的气息。”
“靖王,汤后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他特意让炮杀手退后九尺,距离他的三千骑士仅剩那么一点。他的三千骑士连肠子都不敢放松,这说明汤后连弓箭都没有了,他已经彻底失败了。他留下三千骑士来吸引你的注意,那么其他的——”
叶峰抬脚说道:“他知道你作为巨子不会去向他邀功,所以想要不要叶州,他就骂你几句。汤后已经废了,你的三千骑士呢?箭囊里还有弓箭吗?斧头呢?还有,你的干粮还能支撑几夜?”
朱敢挥了挥手:“靖王,叶州里,什么都有。”
叶峰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想,能抢到叶州,这倒是出乎意料。
“那好吧,就陪你看看这场戏,叶州,哈哈哈,汤绣这下恐怕要哭鼻子了。去,立即给昆阴传令,不要真的只是为了叶州,说不定你的三千骑士还能让张尚调动更多的杀手过来。”
叶峰注意到朱敢并未发表千万言语,只是静静地观察队长指挥着那三千骑士的战斗,这让他更加满意。作为主将,他深知不应过多干预下属的建议和讨论。
上面,朱敢突然一声令下,众骑士立刻安静下来。
叶峰也抬起头,好奇地观察朱敢将会采取何种策略。只见朱敢说道:“强攻固然不失为一个选择,但考虑到城中士气低落,群龙无首,也不妨直接攻破城池。汤后并非是舞威的年轻将领,跟随刘福通、汤济、汤绣征战已有九几年,若非他愿意归降,固然不能轻易放过他,但若他并非顽固不化——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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