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在打退堂鼓了。拉着母亲轻声的说:“母亲,我们不坐火车不行吗?比方说赶辆马车,走一路歇一会,不就没那么麻烦了吗?”大人们都笑了。谢叔说:“古时候交通不发达,进京赶考的书生要提前半年准备钱和粮食,这叫做进京赶考,半年后才能赶到京城,一路上又是天灾又是人祸不知死了多少。”我是既想坐火车,又想坐马车,但听谢叔这么说,还是打消了坐马车的念头。母亲露出不好意思笑容说道:“本想着明早就出发,家里东西都收起来了,忘了晚饭还没吃。”父亲一拍脑袋也是不好意思的看向了谢叔。谢叔哈哈大笑,李叔和孙秀阿姨也笑了。最后大家在谢叔家忙上忙下的做了一顿丰盛晚餐。谢叔还把自己藏了好长时间的酒也拿了出来。说正好趁梁姨不在,可以多喝几口。一夜无话。
大清早,天边才起了一线鱼肚白,接我们的车就到岔路口了,李叔和孙秀阿姨也到我们家门口,只见我们四人大包小包的,人人都背着包东西,比逃难的还像逃难的,他们二人赶忙上前从我们手里接过包裹,来到一辆解放牌军用大卡车,父亲和李叔,还有我也主动的坐在车后兜里,李叔向我竖起大拇指,夸我是个小男子汉,母亲和孙阿姨带着大丫坐在驾驶室里挤着,开车的是一个年轻军人。一路的颠簸。把我甩来甩去。在父亲和李叔的帮忙扶着,我在车后头都吐了两回。就在我觉得生不如死的时候,车到了县城。县城的路好了许多。我还是晕晕沉沉的,车开到了火车站,我一下车根本站不稳,立刻跪在地上,父亲一把将我扶起,然后我的眼里看到无数和我们一样的人,个个背着大包小包,拖儿带女的匆匆赶往火车候车站里,车站里的工作人员,手持着大喇叭小喇叭指挥着众人,排着无尾的长队。今天李叔和孙秀阿姨都穿上了绿色军装,红红的领肩和红五星的军帽,在人群里格外显眼。司机停好车后,下车向李叔警了个礼,将一份什么东西交给了他。李叔回了个礼交代了几句,车就开走了,无数人看着我们是被军车送过来的。露出了羡慕嫉妒的目光,李叔拉着孙阿姨,父亲拉着母亲和我,母亲拉着大丫,浩浩荡荡的冲向检票口。李叔将手里面的东西,递给了一个胖胖的女检票员,女检票员仔细看了看。在李叔的挨个指指点点下,不情不愿的将我们六个人,从检票口放进去了。检票口处一阵骚动,检票员大吼一声:“你们有县政府开的证明吗?你们谁有都可以先走,没有的话都给老娘闭嘴。”顿时检票口鸦雀无声。我们进到火车站,还以为自己是优先进去的一群人,谁知道开有各种证明和走后门的人不少,早已在站台上站满了人。火车还没有进站,站台上已经是人声鼎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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