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被欺负的痛苦记忆闪过,令他一时的气血上涌,脸颊逼得通红。
但徐真的理智迅速地占据了上风,压下了心中的怪异情绪。
他歪头看向身后的人物,笑吟吟道:“肚饿……肚饿,找吃食去。”
“肚饿,是该吃东西……嚯嚯,你老q真自在,一觉睡到大天亮,也不愁吃的,真是快活似神仙。”
尖嘴猴腮的王猴似笑非笑地盯着徐真的脸,一手拉住徐真的长辫,一手提着一根棍子,向下压在了徐真的脖子上。
棍子触到皮肤,像是一条阴狠的毒蛇一样,让徐真的皮肤起了一层栗。
他夺回自己的长辫,脖子一扭,从王猴的棍下逃开,脸上变成阿q惯有的得意洋洋:“昨天累得双臂发软,今天不想去做工,白家……白家也就那样,没有我阿q,就算白举人也得吃带壳的的大米。”
“现在他们还得求着我阿q,你看,昨天不就请我去做工了?”
这王猴本名王癞猴,但“癞”字是阿q的禁忌,所以故意省略了这个字,将其人称为王猴,是县城有名的无赖。
阿q向来秉持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骂,挨了打就说成“儿子打爹”,以此占据心理上的上风,获得精神上的胜利。
他实实在在地在王猴手上吃了几次亏之后,就只敢在王猴背后说两声“儿子打爹”来安慰自己。
好在王猴还不知道他有此种胜利法,所以也不会在打他的时候让他承认是“爹打儿子”,或者“打的是虫豸”。
因此,阿q每次都能获得胜利。
可是不管他如何获胜,每过一段时间,都要给王猴百十文酒钱,作为占据土谷祠居住的费用,这是实在的损失。
阿q对王猴又恨又怕,可谓是他来到县城内最厌恶的人物之一。
但近一段时间王猴对阿q态度莫名其妙地发生了改善。
虽然还是要阿q奉献酒钱,但已经不再动不动就对阿q动手,反而开口就是老q,以示对阿q的尊重。
这让阿q高兴了好几天,认为这是自己成为了白举人家的帮工,地位水涨船高的缘故。
飘飘然的他开始瞧不起王猴来,将王猴视作自己以下的下等人,再也没有资格叫自己阿q。
但是获得阿q记忆的徐真自然知道,事实不是这样。
这王猴总是在不动声色地向阿q打听白举人家的具体情形,显然不怀好意。
徐真记得,在原着里,阿q就是与人一起盗了白举人家的东西后,才跑回未庄……
果然,这次王猴也没有例外,夸了一句阿q有种,又变着法子打听白举人家的情形。
听到人奉承,表面上眉飞色舞,得意洋洋的徐真简单地答了几句,眼神暗戳戳地瞥向地上的铜钱。
王猴发现了,一脚踩在铜钱上,戏谑道:“你几日没有给酒钱了,我看今天就正好把酒钱都补上。”
不顾徐真的反应,他蹲下就开始捡起铜钱。
“嘿,今天的钱不多,也别说我亏待老q你,这些钱我拿一半,还有一半,我们……”
捡着捡着,王猴发现问题有点不对,一抬头,只看见一个飞速跑走的背影。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脸色有些茫然。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