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又翻脸,以还这月的利息为借口,将三十文收走。
一刻钟后,两人在路口分开。
白管家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褡裢,脑子晕乎乎的。
刚才发生了什么?
哦,他把挖来的三百文钱,和褡裢内准备带回家的两百文又借给了阿q。
理由是什么,他有点记不住了。
好像是补充营养,多买点工具之类的。
反正钱已经没了。
“好你个阿q,要是挖不出十个藏钱的地方……”白管家迈起步子,将地上的石子踢飞,好像是在踢阿q,“我就扒了你的皮做衣服穿!”
那么一想,心里又高兴起来。
他哼着曲子,迈着八字步,晃悠悠地走回了家。
……
回到家里的徐真也很高兴。
埋下去的钱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那么一算,今天一共借了七百多文,减去吃饭与买了一个锄头的钱,还剩下的五百多文。
借着火光一数,果然还有五百八十文钱。
徐真高兴地把钱藏好。
只要以王癞猴的藏钱地为胡萝卜,就可以一直吊着白管家,那短时间内就不用愁衣食了。
这时,大门被敲响。
徐真顿时警觉起来。
他抓起自己刚买没多久的锄头,谨慎地去开了门。
门只开了一条缝,一个灰溜溜的脑袋就挤了进来。
徐真吓了一跳,差点一锄头敲下去,直接把这脑袋开瓢,但认真一看,又发现这脑袋有点眼熟。
白天的画面闪过,徐真恍然,这不是白天见过的何老贵么?
可是何老贵来找他有什么事?
徐真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挤进门的何老贵急切问道:“我……我的女人没有偷人,是不是?”
徐真一时没反应过来:“你的女人偷不偷人,我怎么知道?”
何老贵说道:“抓王癞猴的时候,你也在。”
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脸皱子,弯着腰站在门后,整个人瘦弱且灰扑扑的,像一只在灰烬里打过滚的泥鳅,又像一只灰老鼠,但一双眼睛却反射着跳动的火焰,十分亮堂。
徐真大致明白了何老贵的意思。
何老贵充满希冀地又问道:“他们……他们都说我女人……偷……偷人,他们是骗人的,对不对?”
徐真不想刺激这个可怜人,又不想撒谎,“呃”了半天才说道:“可能,他们说的是事实……”
“不!不可能!”何老贵连连摇头,“他们都在骗我!他们就喜欢骗我,看我的热闹。”
“你也在……你也在,你肯定知道,他们是骗我的!”
他忽然抓住的手臂:“你去……去给我作证,衙门就会放人了!”
徐真不动:“你是说,他们抓了人,是告诉你,只是因为她偷人?”
何老贵连忙点头:“官差都这样说……我让他们给我作证,他们不肯。”
这话说的有点含糊,徐真猜测,后一个“他们”应该是指那天参与抓住王癞猴的白府下人。
这让人给证明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而且,就算证明那女人没有偷人,也无法救出那个女人来。
看着眼前的何老贵,徐真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有些厌恶这个男人。
白管家虽然可恶,但是之前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做男人做到这个地步,着实是一件让人看不起的事。
可是那么一个可怜兮兮的人站在徐真面前,他又难以抑制地在心中生起怜悯。
含糊地敷衍了何老贵几句,让何老贵去打听消息,把一脸兴奋,认为徐真愿意做证的何老贵打发出了大门,徐真关上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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