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线问题不止是夏瑜一个人的问题,而是这个时代的所有革命者普遍面临的一个问题。
像孙先生这样的革命者,也是在一边进行革命实践,一边探索自己该依赖哪些力量,进行一场怎么样的革命的问题。
他起初对清廷的汉族大员抱有幻想,向李鸿章上过书。
后来发现这路走不通,变成了坚定的革命者,又依靠会党与青年学生的力量发动革命,多次被镇压。
在这些实践中,他对革命的认识更为深刻,在晚年还修正了三民主义。
许多热血方刚的青年学生也没有明确的方向,不少人走向对清廷大员刺杀的方向,姓汪的不是孤例。
何止作为先驱的孙先生,就连后来的革命者起初也没有思索清楚这个问题,盲目地借用他国经验,在劳工阶层并不算强大的城市进行革命起义,造成了大量的牺牲。
直到那位伟人出现,才彻底地明确了革命方向,也明确了在这里要进行一场怎么样的革命。
徐真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天才,他只是站在巨人的肩上,以百余年后的目光再次审视这个年代,让他的目光带有了后世的先见性与成熟性。
迷茫中的夏瑜从未接触过他这种思想,一听之下自然感到新颖与震撼。
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急切地想要把这些东西弄清楚。
他的心中有种直觉,只要他能够消化掉这些东西,那么他心中的诸多问题就能有了答案。
看着夏瑜急切的背影,徐真沉思了许久。
他这一只蝴蝶在未庄这小地方扇动了一下翅膀,不知道会对未来造成多大的影响。
只希望这些真正的鲜活的生命能够少牺牲一些……徐真在心中叹息。
客厅内,钱家父子与赵家父子安静了一阵,都在默默消化自己莫名其妙地加入了革命党,还在那大逆不道的所谓纲领上签了字的事实。
不知过了多久,赵秀才小心翼翼地向外看了一眼,忽然低声说道:“我们逃走……”
赵老太爷眼睛一转,有些心动,但看了眼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又把这心动压了下去:“他就在外面,能跑哪儿去?就算你跑出了这里,你跑得过他的洋枪?”
对面的钱老太爷点头:“那洋枪……真是可怕,连把总都一枪打死了,我们要是被他撞见,这脑袋上不得多个洞?”
赵秀才道:“他洋枪只有一支,人也只有一个,我注意了,他身边那人身上没有武器。”
“我们若是一起走,他一个人或许追之不及……”
其他三人都当没听见。
站在钱老太爷身后的假洋鬼子不满道:“要不是你们赵家,我钱家怎么会被牵连进这件事情里面?”
钱老太爷也不满地瞪了赵老太爷父子一眼。
赵老太爷没有说话。
赵秀才理直气壮道:“这事能怪我们么?昨日便约好,今日来我家商量事情,谁知道他……他恰好……”
假洋鬼子打断道:“你若不遣人来催,我们会那么早过来送死么?”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赵秀才看向假洋鬼子,“你不是也在东洋留过学?想必也接触过革命党,不如你去和阿……老q套个近乎?”
听到对方说自己接触过革命党,假洋鬼子像是被针刺了一样,下意识地就要反驳,这是回来后形成的自然反应。
在清廷可不能提革命什么的,从东洋回来,他就对自己在东洋的见闻只字不提。
但他的嘴一张,却又把反驳的话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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