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
“各位,各位,请安静!”赵秀才加大声音,把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前些天传来消息,说县城内的把总,还有那位白举人被刺杀了,应该有人听到这个传闻。”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转:“我也听到了,不过,我是不相信的。”
“把总和白举人是什么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刺杀?”
白举人和把总是县城内举足轻重的人物,即使是整日在田地里忙碌,几乎不出远门的农夫都知道这两人。
听到赵秀才说,两人被刺杀了,打谷场中的众人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再听到赵秀才说自己不信,众人的心又稍稍放下。
他们距离白举人和把总尚远,不止是距离,连身份也远,完全不可能共情,但听到两人可能被刺杀,心中自然而然地升起几分听八卦的乐趣。
这种故事就发生在身边,非常有代入感,一听之下更觉刺激。
众人竖直了耳朵听着,以为赵秀才马上要说的是把总和白举人是怎么逃脱刺杀,又怎么抓住刺杀的贼人的事情。
谁知道,赵秀才的话音再度一转:“可是,今天我却得到消息,这事……是真的!”
打谷场中众人放下的心又提起,发出一阵惊咦。
等声音稍小,赵秀才又说道:“把总和白举人都被刺杀了!”
站在打谷场内围,靠近赵秀才的一人问道:“这事能确定了么?”
“这事确定无疑!”赵秀才伸出右手在自己的腹部一刺,“几天前的夜里,白举人被那么一刺,当场就没了。”
看见他的动作,现场不少人顿觉腹部一凉,好像被刺了一刀。
“至于把总么……”赵秀才的右手向上指向自己的额头,“被洋枪从这里打了进去,打出了一个大窟窿,脑浆子留了一地……比白举人还要惨!”
他的话说的活灵活现,好像自己当时就在现场,描述得非常有画面感。
想着那脑浆抛洒的场景,有人有点反胃,但感到更多的是刺激,还有一些不安。
他们日夜生活在这狭窄的地域,连县城都很少去,生活静止且无聊。
若是哪里传来某些波动,虽然能给与他们刺激,让他们不那么无聊,却也会扰动到他们静止的生活,让他们下意识地产生不安与排斥感。
见到众人的都被吓唬住,赵秀才心下满意,又接着说道:“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你们知道么?”
他没有等众人回答,双眼一眨便出现了恐惧情绪:“最重要的是,刺杀他们的是革命党,是叛贼!”
“革命党是什么人?听说过的不需要我解释,没有听说过的,那便听我说说。”
说到这里,他小心地瞥了一眼夏瑜,见夏瑜面无表情,才有些忐忑地继续说道:“革命党就是要造反的反贼!”
“他们要造皇上的反,要造大清的反,他们……他们还要杀人,见着谁就杀谁,见着谁就抢谁。”
“就像白举人和把总一样,谁要是不服他们,命就没了!”
说起革命党,有人可能没听过,但说起造反这种碰都不能碰的禁忌话题,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话题的严重性。
趁着众人的恐慌情绪升起时,赵秀才继续说道:“县城离我们未庄才多远?不到半天的路程,既然革命党已经在县城做了那么大的事情,那我们未庄又怎么会安全呢?”
“诸位可能还不知道,革命党在县城刺杀了白举人和把总之后,便逃得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可能……也许向我们未庄来了也未可知。”
“诸位,近来在出门的时候务必要小心,若是遇见革命党,被随手杀了就只能自认倒霉。”
现场所有人都在消化赵秀才的消息,没有人说话。
站在中间的赵秀才环视一圈,为自己创造的气氛感到满意,便向站着的夏瑜一指,大声道:“大家也不必太过惊慌,上面为了解决革命党的事情,特地……特地为我们我们未庄派来了一个特……特派员。”
“大家一起鼓掌,欢迎夏特派员上来讲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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