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王彦庭看着自己战马掠过还在地上艰难挣扎的敌人,默默感慨这他良的什么世道。
当个小军官都不容易。
坑死自己的不一定是自己的敌人,但一定有自己手下的功劳。
“哦吼...”巴加图尔这下是射爽了,追在后面箭不落空。
三个人紧紧咬在魏博军的后面,又喊又叫地又相继射杀了十来人。
只有王彦童边追边黑着脸。
自己也发了20来箭,却只是靠运气,射倒了一个敌人。
他也算是这个时代的名将了,但是专业不对口,完全是使不上力。
这种啦啦队的活真心有点羞耻。
看着剩余的6个敌人渐渐远去了,王彦庭勒住了马。
连续冲刺了几里路,加上本身走了一天了,马力已经耗尽。
倒是巴加图尔,还处于亢奋期,连蹦带跳地下马,把一个个人头砍了下来。
好在都是长发,把头发拢在一起打个结,毫不费力就挂在了马鞍旁。
看着血刺呼啦的人头,王彦庭觉得直恶心。
射死人是一回事,看到个个面目狰狞的人头那是真心欣赏不了。
要怪就怪商鞅,据传说是他发明了以人头计军功的方式。
一个人头升一级爵位,所以才叫“首级”。
不过其他人显然是见怪不怪了,连王彦童都毫不犹豫把自己的一个指标砍了下来。
更加让王彦庭无语的是,回程的路上,迎面遇到了跑掉的7个“逃兵”。
居然人人都提着一两个人头。
这特么...
王彦庭算是见识了这个年代的军队最本质的面目了。
好在这群孙子也是心虚,贼眉鼠眼地看着自己的队正,艰难地表示自己只是帮老大收集一下而已,没有据为己有的想法。
算了,法不责众。
你还能怎么办?
王彦庭大手一挥,把一半人头给了巴加图尔,这小子家境贫寒,人头都是换赏钱的。
他还言之凿凿地坚称自己不换军功是喜欢在老大手下。
王彦庭对他的屁话已经免疫了,懒得理他。
又把剩余的人头一人分了一个,自己把剩下的5个和王彦童的1个平分了。
他倒不是不要军功,只是这几个月以来越来越认识到这个年代的凶险。
甚至他自己有练兵之法也不敢拿出来。
虽说没有当过兵,但是身为现代人谁没有参加过军训?
何况男孩子有几个没有看过《我是特种兵》、《士兵突击》的?
就这三板斧,绝对秒杀历史上的所有战神的练兵之法。
问题是这个年代的节度使也好,兵马使也好,最喜欢手下是打仗勇猛头脑简单的匹夫。
最好都像演义里的李元霸,四肢发达,头脑残废。
像他这样的读书人,还有一手好箭法。
如果还善于练兵,估计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升起了。
迄今为止,他连朱珍都是在军队出发的时候远远见过一面,更别说朱温这样的一方大员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苟字。
反正有王彦章这个大腿在,不怕出不了头。
有朝一日独镇一方,他大手一挥,让你们见识一下谁才是王氏的当家人。
日子一天天过,宣武军连克黎阳、临河、李固三城。
王彦庭知道,魏博军快怂了。
这是这个时代战争的常态。
果然,没过多久,魏博军民主选举的新任节度使罗弘信向朱温派出使臣。
在送出了大量金银珠宝、粮食草料之后,重申了两个藩镇之间的友谊。
一番操作,魏博重新成为宣武军最大的粮食供应商之一,是可信任的商业合作伙伴。
王彦章也没有辜负自己堂弟的期望。
他一个踏白军的都将,不知道怎么操作的,居然参加了两军大战,生擒魏博军大将周儒。
现在战争结束了,自然到了论功行赏的环节了。
这是哪个节度使都不敢怠慢的。
毕竟乐彦桢的例子就在眼前呢。
哦,你说谁是乐彦桢?
那不重要,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乐家父子坟头的草都三尺高了。
那群牙兵连主动从官二代降为僧二代的乐大公子都没放过。
重要的是王彦章现在是营将了,官拜指挥使大人。
王彦庭也是鸡犬升天,做了原来王彦章的一都之主----都将。
这个不大不小的官,朱温连眼角都不会扫到,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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