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讲什么规矩,大小野兽都是吃人长大的。
“卧槽...”
“他良的...”
更多人发现了人肉人骨。
队伍开始暴躁地推进,杀人。
这时候,没有人可以让他们平息下来,只有杀戮才能压制怒火。
半个多时辰后,山谷里的厮杀声安静了下来。
只有一大一小两个黑点,从后面山坡上翻越过去逃生了。
王彦庭也无所谓,既然超出了弓箭的射程,就没有追击的必要了。
在雪地里,人家步行和你骑马的速度差不多,基本追不上。
就这逃生的两人,又能在雪地里能走多久,没有被冻死就算奇迹。
最重要的是,自己队伍里士卒全都包的严丝合缝的,只有乌达他们两个契丹人没有戴帽子。
就这超级良好的视线条件下,髡发的两个头顶闪闪发亮。
逃走的人大半会把账算在契丹人头上。
语言不重要,经历唐朝200多年的民族大融合,少数民族基本会说汉语。
反而中原人因为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连胡子都舍不得刮,这个比较难冒充。
所以,铁证如山,这笔烂账,契丹人推不掉。
这本来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老大,在清理俘虏时,发现了70多个汉人。”都将杨大牛过来汇报。
“还有汉人?”王彦庭惊异,“带过来看看。”
杨大牛一挥手,后面的士卒押着黑压压的一群人走近上来。
50多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加10多个7、8岁的孩子。
“怎么全是女人和孩子?”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王彦庭有些奇怪。
“回将军,那些奚人把男人杀光了...女人和孩子留下来,因为肉...嫩。”一个较为胆大的女子向前一步,回答道。
我去你良的。
王彦庭的拳头攥的紧紧地。
这帮畜生,杀了一点都不冤枉。
“你们老家是哪里的?奚人来抓人官府不管吗?”
杨大牛问,莫名地,他觉得自己州里的刘刺史和王家兄弟都是好官。
“我们是云州人,赫连铎使君在和河东军打仗,所以我们就被打草谷了。”那个胆大的女子看来是有些身份的,说的清清楚楚。
赫连铎这个傻叉,治下百姓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和李克用抢地盘。
别和我说朝廷命令的,谁把朝廷当盆菜啊。
还不是借着名义抢钱抢人抢地盘。
可是前面抢,后面自己的人却被奚人打草谷,这个白痴。
面对这些女人孩子,他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百姓被当牛马,这是他们这些军人的奇耻大辱。
连王彦庭自己也没有发现,他的心态在一次一次冲击中慢慢转变了。
刚来的时候他只想找一个安身之地,现在不是了。
他觉得自己肩膀上沉甸甸的,压着一个民族的希望。
“你们受苦了,这是我们这些军人的错。”王彦庭向着一群人深深一揖。
那女子猛地抬头,看到直起身子的王彦庭眼睛里,那一丝愧疚。
女子明显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军人,眼睛里流露出莫名的复杂情绪,这一次,王彦庭没有注意。
因为所有的恐惧、委屈和屈辱就在这一刻打中了这些女人孩子的心。
刚刚惊魂未定而伪装出来的坚强彻底粉碎,几个女人和孩子们抱头痛哭,撕心裂肺。
“老大,清理出来活着的牛321头,羊多只,战马270匹,还有奚族的女人80多个。”
杨大牛看着站在火堆前已经半个时辰的王彦庭,小声汇报着。
“把射死的战马和牛羊杀了,让大家饱餐一顿,女人全部带回去。”
王彦庭回过神来。
过去总以为战场上抢女人是为了满足淫欲,现在经历多了,才知道是为了人口。
这也是宝贵的战略资源。
而且,由于大家都这么干,女人们也都认命的很,不吵不闹的。
似乎这就是她们的宿命。
不得不说,这就是乱世的悲哀。
“战马怎么这么多?”
王彦庭记得杀死的青壮一共就是90多人,加上一些年长的男人也就是170多人。
“他们都是双马的。”杨大牛看着他。
他觉得有时候觉得老大特别聪明,有时候又特别傻。
“好吧。”
王彦庭无语地看着杨大牛的眼神。
特么的什么时候对自己营将这么嚣张了。
他倒不记得是自己把整支军队搞得不正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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