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去的路上,跟在薛淮云身后的随从觑着他沉静的面容,忍不住开口道。
“郎君,您为何那么忍让那个平民?若是想找师傅,可直接拜托老夫人,以咱们家的名望,恐怕一下就找到好几个,完全不用您如此低声下气求一个平民!”
薛淮云视线仍看着前方,回他道,“阿泽,他可不是什么平民。”
阿泽惊讶地睁大眼睛,“不是吗!可我明明看他打扮......”
薛淮云平静道,“阿泽,不能全靠外表去看一个人......”
阿泽懵懂点点头,随后好奇道,“郎君,那他是什么人?”
薛淮云忽而勾唇笑了起来,“他啊!那可不是个一般的人!”
阿泽欲言又止,有点弄不清薛淮云此时的态度,听其语气好像与那人相识已久,可他今日明明才第一次见到那人......
薛淮云知道阿泽的纠结,但他不欲去解释。
吴乾是兄长和她的武艺师傅,他原本是跟随父亲的老部下,后来因腿部受了不可逆转的伤势,故从前线退了下来。
之后父亲看他过得闷闷不乐,便邀请他作为他们兄妹的武艺师傅。
因此他前身那一身武艺完全是在吴乾手底下磨练出来的。
不过父兄战死后,吴乾深受打击,他辞去武艺师傅一职,随后窝在这个平民区得过且过地活着。
她还没去世前,经常会隔一段时间来看这位师傅,算是彼此的一点慰藉。
可最后没想到她也先于吴乾离去,也不知吴乾听到这消息时会是怎样的心情。
好在如今看他状况尚且可以,应该没有被她的死讯困住。
那她也就放心了......
......
三日后,薛淮云如期到来。
因薛淮云暂时还要顾学堂里的课,故之后每天只能下午来,好在吴乾也算通情达理,对这一点倒不在意。
第一天吴乾并未教他什么,只是让他提着两桶满当当的水站桩站一下午。
当然这对黎清苒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如今薛淮云这具身子来说,可谓是深度地狱训练。
薛淮云之前虽是个傻子,但到底也是薛家的郎君,没人敢明着虐待他,因此这十年在薛家过得也算可以,继而养成了如今这副娇生惯养,跑几步就会喘的娇弱体质。
薛淮云决定找吴乾做师傅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高估了这具身体的耐受程度。
站到最后,他手腿仿若断了的枝桠,一点知觉都感觉不到。
结束后他甚至站都站不起来,还是阿泽背他回去的。
但尽管如此,之后几日吴乾仍要求他站桩一下午,看着他苍白的脸,松软的四肢,表情冷酷得如地狱里的阎王。
好在薛淮云也熟悉他的训练节奏,每次回家后也会让身边人去准备舒缓肌肉的汤药,或是让服侍的奴仆不停按摩。
这样一来第二日身体虽还酸痛至极,但也还撑得住。
又一日地狱训练结束后,薛淮云颤颤巍巍走到吴乾跟前,想抬手跟他告别。
不想他却瞅着薛淮云,眸光带着打量,眼眸里的冷淡和轻视也散了些。
“没想到你竟然坚持下来了......”
薛淮云无力扯开唇角,神色尽力平静道,“既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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