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后来这疯子的名号没能落到大哥的身上,也落不到隐忍懂事的大姐姐身上,便只得落到她沈桃溪身上。
即便沈家的地位一日比一日行得高,那些议论也从未彻底消失。
只是换了个人,从说她母亲,到背后谈论她。
今日吴魏若不曾提及疯病二字,沈桃溪都要忘了,曾经有过那么多人,用着最难听的字,在等着看沈家大房的笑话。
......
屋里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沈桃溪吸了吸鼻子,从回忆中清醒。
“母亲。”
“溪儿说的退婚,可是想好了?”
安氏看向面前缓过神的女儿,眼中透着慈爱。
外人如何议论,早已伤不到她分毫,她只是心疼她的儿女,要因着她承受莫须有的讥讽,但眼下,比起外头的闲言碎语,安氏更想确定的,是女儿的决定。
“两家的婚事行到今日,若要退,也不是件容易之事,一旦行了,便不好再回头了。”
“我知道。”
沈桃溪抬头看着软榻上的母亲,眸色随着声音暗下来,却始终未有犹豫。
“我想好了,母亲,我不愿嫁他,也不愿再同他有任何来往。”
安氏微微一愣,似没有想过,同顾锦文一同长大的女儿,决心下得如此之坚定。
她看向一侧的金嬷嬷,带着探究,目光冷了几分。
溪儿性子倔强又护短,认准了的事极难放手,也极难回头,眼下有这样的念头,唯一的可能,便是溪儿今日的出府,遇见了同顾锦文有关的事。
兴许还受了委屈,她得让人去查。
金嬷嬷得了示意,轻声退了出去。
沈家如今在风口浪尖上,顾小侯爷也不是普通人。
两人若是闹出了事,无需费力便能打听个全。
只是她这步子还未行出清香园,便被外头让人抬进来的大少爷沈煜白吓得脸上血色尽退。
“大,大少爷怎得伤得这般重?”
毕竟是自己看大的少爷,金嬷嬷瞧见那点伤口渗出的血迹,连站都站不稳,需得丫鬟扶着,才不至于倒下。
“大夫,快,快去叫大夫......”
“嬷嬷莫急,我无事。”
沈煜白朝着她笑了笑,干涸的唇却更显虚弱,“碰上了师父回京都,让陆大哥给我瞧过了,我只是有事要同母亲讲,这才顾不上其他。”
这头的动静传到了里头,引得沈桃溪蹙起了眉。
她抬眸看向外间守着的玉簪,见其似有话要说,便寻了个借口起身。
刚踏出屋子,就瞧见小跑过来的金盏,伸手指了指外头,一脸急切。
“姑娘,大少爷被抬着来了清香园,说是要找夫人。”
“被抬着进来?他身上的伤如何了?”
“回姑娘,伤口都上了药,但奴婢偷偷瞧了几眼,大少爷的衣袍上还有不少血迹,怪吓人的,连金嬷嬷瞧见都乱了阵脚,若是真被抬到大夫人跟前,怕是......”
“大哥怎么能这般胡闹!”
沈桃溪想起近来因着父亲入狱,一直心绪不宁的母亲,一下便来了气,“母亲在喝药的事他不是不知道!让人去将大哥拦下,直接送回他自己的院子,再叮嘱金嬷嬷,莫要让母亲知晓大哥伤重一事,免得身子撑不住。”
“是,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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