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马背上杀出来的王爷,此等气魄,真是将几位皇子压得死死的。
只是到底曾经在宫里待了几年,瞧见陛下便容易松懈,不懂收敛傲气。
“进宫时在路上听了几句,还以为齐国公已经定罪,以为让众人知晓此事,不过只是一道圣旨的事。”
谢瑨何其敏锐,自然知晓周遭的变化,可他要的,本就是让帝王瞧见他的不妥之处。
有关于齐国公的话到此处便停了下来。
在哪听的此话,又是听谁说的此话,谢瑨不必开口,帝王必然知晓。
旋即,男人又抬起了头,看向旁人都不敢去直视的帝王,带着外甥该有的亲近笑了笑,“舅舅如此说,那便是我那小徒弟,不会被一同定罪了。”
“你倒是还留着些淳朴心性,旁人都巴不得借此得些什么,你竟只记得那沈家小儿的安危。”
帝王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得比他还高了不少的外甥,在这一刻,是真生了些感慨。
还是那个不懂隐藏心思的少年,留得,也用得。
“说起来,你也是我堂堂大盛朝的王爷,还是深谙排兵布阵的大将军,怎得回了京都,想保个人都如此谨慎,说出去,也不怕让朝中老臣和你那几个表弟们笑话。”
谢瑨听着,唇角微勾,垂眸掩住了神色。
只是眸底漆黑幽暗之处,尽是冷淡和无谓。
......
叙了旧的帝王终是想起了今日的宴会,他亲自领着谢瑨去了宫宴,如同那时候领着他的每一次。
几位皇子神色各异,却都掩饰得极好,面上都堆着笑。
推杯换盏间,喝得迷糊的三皇子打了个酒嗝,靠近谢瑨。
仔细打量了一圈,而后叹息摇头,“表哥用兵如神,还生的如此好模样,怎得就迟迟不愿成婚,这么多年了,还是老和尚一个?”
“三弟可小声些吧,父皇前些日子才下令让人整修佛寺,三弟一口一个老和尚,若是被罚了,大哥可不会护你,也不会去看你。”
大皇子提着酒壶行来,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笑道:“不过三弟话里的意思倒也没错,表哥这岁数,也该娶妻了,省得父皇日日惦记,生怕表哥身侧没得个知冷知热的照顾。”
“就是,早些娶个表嫂,让府里头热闹起来!只是话说回来,刚刚大哥那话弟弟可不爱听,若大哥不护着我们这些弟弟,谁来护?”
在帝王落过来的目光中,三皇子笑得一副憨傻模样。
只是说罢却突然看向旁边的谢瑨,恍然道:“差点忘了,若大哥不护着弟弟,我就来寻表哥!表哥这般厉害,这天下,就没有表哥做不了的事!”
谢瑨眸色幽深,并未因酒失神,也自然听出了里头的挑拨捧杀之意。
只是他的心思并未在此停留,皇子间的弯弯绕绕早已不知缠成了何等模样,如今,不过才刚刚显露。
轻笑间,他目光随意扫过三皇子腰间的玉佩,有片刻的停顿。
晶莹剔透,甚是打眼,和他的那枚一样。
“表哥瞧上了我这玉佩?”
三皇子顺着他的视线落下,“我记得表哥也有一枚,还是父皇亲自挑的。”
“是。”
谢瑨挑眉,仰头饮尽杯中酒。
忽有醉意上头,入目之处,皆是盎然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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