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其实若陛下真信了那些所谓的证据,即便一时不好动沈家其他两位老爷的官职,大房的这些人,也早已被扣下。”
没动,便意味着帝王还留有余地。
甚至可能从始至终,宫里那位都只是为了压一压齐国公的气势。
毕竟齐国公最让人忌惮的从来都不是这爵位,而是手握重兵的将军身份。
这也是大皇子拉拢齐国公未果,心生忌惮,便只想着毁掉他的最大缘由。
“王爷说的我等都明白,那日老爷未回府,随行小厮送回一句话,便是让我大房之人同平日一样,不必为了他入狱一事而担忧,当时我便想着,这件案子,大抵需要不少时日才能有定论。”
安氏知晓,老爷大抵是已经被人盯上。
而对大房来说,最危险的并不是宫里的皇上,而是那几位身份尊贵的皇子。
像今日寻白哥儿麻烦的吴家,大皇子的外家兄弟,便透出了大皇子按捺不住的心思。
“夫人心中有数便好。”
谢瑨站于屋中,说话平稳低缓,玄色锦衣衬得他多了三分冷沁。
见安氏身侧的姑娘垂眸不知想到了何处,一双白皙的手在无意识地搅动着帕子,他忽似想起什么,眉心拧了拧。
“来此许久,一时忘了还要去寻我那玉佩。”
“王爷的玉佩?”
安氏一脸诧异,没想到这样的随身之物竟也能掉,“王爷的玉佩定是极其贵重,若不是落在宫里或沈府,在外头,怕是早就被旁人捡了去。”
“是陛下赐的,若真有旁人捡了,该是会拿去当掉,不过宫里的东西,当了倒也好寻。”
听见谢瑨的话,沈桃溪倏地回过神,想起了那个木匣子。
果然是他不小心将玉佩落在了木箱里,一并被抬来了沈府,还好她眼尖。
只是刚刚她急着赶来,原本还记着要拿来还给谢瑨,却在更衣后忘了个一干二净。
“师父说的玉佩,好像在我这里。”
谢瑨看她,清冷眉眼透着耐心,等着她继续开口。
“在师父送来的木箱子里瞧见的,我还特意装了起来。”
沈桃溪说起上头龙凤云纹的细节之处,见谢瑨点头,她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道:“不过适才来得太急,我忘带了,师父你等等,我让人把那玉佩送来。”
“既然是在你这,那便不急。”
谢瑨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开口:“原是那玉佩光秃秃的,戴不得,我便拿了拿,没承想落在了箱子里,你若得空,不如给师父扎个穗子。”
顿了顿,谢瑨看着低头的小姑娘,又道:“可会?”
同玉佩有关的东西,扎穗子,亦或打络子,总是带了些道不明的意味。
但这话从淮西王谢瑨口中说出来,却又让人想不到涟漪之处,只觉得都是徒弟该做的事。
沈桃溪抿了抿唇,不过片刻便出声应下。
“会是会,但不一定好看。”
若是自己弄了自己戴,自然是怎么随意怎么来,可若是要让谢瑨戴在身上......
沈桃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远远瞧着,她这双手倒也还算白皙,但仔细一看,便会瞧见上头的薄茧。
说起来,她做这些细致事,其实还比不上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厉害。
“无妨,我不看重那些,你权当练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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