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三房。
三老爷沈耀旬得知女儿没能请来人,急得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如今他虽将主意打到了清远侯身上,却也仍是想探探淮西王的口风,看看这位刚回京都的王爷,究竟对大房是何种态度。
会不会在此次冒头,行到大皇子的对立。
可没承想,那位王爷压根就没有同他碰面的意思。
即便知晓这府邸今日只有他一位主事老爷,也仍是直奔大房而去。
半晌,沈耀旬一拍桌子,顾不上贴上去会被人笑话,抬步踏出了屋子,主动去了大房的地界。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堂堂沈家三老爷,还是在沈家的地盘,竟然让人给拦了下来。
可他连火都来不及发,便因着侍卫腰间的长剑给吓白了脸。
许久未见淮西王,他心里只记着他是大房那几个的师父,差点就忘了,这位可是染过无数鲜血,手段狠戾的主。
“老爷小心。”
小厮见前头的人步子不稳,差一点便要踩空石阶,赶忙上前,“是那位王爷不愿见人,不是老爷您怠慢,任谁来了都是您在理。”
话音刚落,小厮便听自家老爷自顾自地开口,满是算计,“清远侯虽不及淮西王一半,但即便如了溪姐儿的意退婚,这王爷也不见得就能拉得拢,届时说不准还会被踩得更深......”
半晌,沈耀旬才回过神,褪去慌乱。
王爷再大,总也大不过未来的储君去,而眼下最得陛下看重的,无非就是那么两三位皇子,其中属淑妃膝下的大皇子最甚。
清远侯同大皇子走的近,又不似淮西王这般难以靠近,自然更好打交道。
何况溪姐儿的这声师父,也不见得能换来那位王爷的看顾,这样可有可无的关系,哪有一场婚事来得牢靠。
沈耀旬盘算了几许。
不管如何,他都不能让溪姐儿得罪了清远侯,断了他投靠大皇子的路。
“老爷,老爷!”
正想着,得了消息的钱氏匆匆赶来,瞪大了眼瞧向前头,“如何了老爷,可请着了王爷来我们三房?”
瞧见来人,三老爷脸色便是不耐一沉,“莹姐儿究竟是如何行的事,竟逼得王爷让这么多人进了我沈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抄了我们沈家!”
钱氏被这一训斥,登时便顾不上其他,尖着嗓音开口:“老爷这等事都要怪到我们莹姐儿身上?若不是我们莹姐儿聪慧,老爷怕是连王爷进了府都不知晓,还在那温柔乡里睡着呢!”
“胡扯什么!你瞧瞧你这样子,可还有半分三夫人的体面?”
沈耀旬自然舍不得责备这么个名声在外的女儿,他只是对钱氏不耐。
见她叉着腰便要同他闹,沈耀旬脸一垮,压低了声音:“王爷就在里头,也不怕丢人现眼,连累林哥儿和莹姐儿的婚事!”
钱氏这才将气恼压了下去,收敛脾气跟在沈耀旬身后,摆着她三夫人的架子,甩着绣帕回了自己的院落。
......
三房在外头吵了一架的消息,自然就传到了沈桃溪的耳中。
彼时安氏已经恢复了些精神,从床榻上起了身,去到了儿子沈煜白的院中。
听见小厮来报,她倚着沈桃溪的手,行进屋里坐下,看着谢瑨歉意一笑。
“又让王爷看笑话了。”
“不是什么值当提起的事,沈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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