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推搡,可不过几下便因不敌退到了一侧,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他们放下木箱,而后踏进厅里搬东西。
“我看谁敢在我侯府动手!还不来人将他们拦下,拉去报官!”
何氏捂着胸口,气得站都站不稳,“沈桃溪,你若动了我侯府的东西,今日休想全身而退!”
“我怎么可能会动侯府的东西,我拿的,都是我自己的呀。”
沈桃溪笑了笑,坐在椅子上未挪动分毫。
“看来何老夫人真没把我昨日说的话放在心上,不过也不妨事,实在不行,今日我便坐在这里,老夫人什么时候把东西清点出来,我什么时候再走。”
话音顿了顿,沈桃溪看向一侧的金盏,忽然道:“差点忘了,确实是要报官,你去吧,一定要说清楚,免得到时候老夫人气不过,又要给我泼脏水。”
“不准去,谁都不准去!”
何氏见她真要闹大,又慌乱开口。
报官二字不过只是她情急之下吓唬沈桃溪的说辞,真要弄到官府,她清远侯府丢不起这个脸!
“沈桃溪,送出去的东西还要拿回去,你可还要点脸面?你母亲便是这样教你的?”
“你们都不要了,我要作甚?”
沈桃溪见她开始骂母亲,眸色冷了几分,对着旁人沉声开口:“无需顾忌,给我搬!”
“不许搬!我看谁敢动!”
何氏冲过去挡在前头,“今日你们若敢动,我便撞死在这跟前!届时我倒要看看,你沈桃溪还能不能在这京都城里过下去!”
“真要撞?”
“是又如何?你沈桃溪目无尊长,欺辱我至此,我便索性舍了这条命,看看这天下,往后可还能容得下你!”
沈桃溪看着话说得厉害,但眼神却有些闪躲的何氏,嗤笑一声。
这一套,她在自家里头倒也见过不少次。
“我名声这么些年也没好过,老夫人不如试试,看我会不会怕。”
何氏愣了愣,被沈桃溪堵回了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而一旁的柳蕴诗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
她隐晦地看了眼一侧的丫鬟,示意她出府去,而后才朝着前头大喊了一声“老夫人”。
在何氏退缩前,她狠了狠心,压下心中恐惧冲了过去。
她不能让何氏如此就退让。
怎么也要在众人面前把沈桃溪逼到火上烤,再闹到顾锦文回府,亲眼瞧见这一场,同沈桃溪彻底决裂才行。
“老夫人何必为了一些死物伤着自己?”
说罢,柳蕴诗又红着眼看向一直未起身的沈桃溪,忿忿不平。
“若是我,即便两家行不到最后,我也断不会同沈三姑娘这般,为了报复当众冲到侯府,逼迫老夫人,做出这样让人耻笑之事!为了一些身外之物便将这么多年的相识踩在脚下,三姑娘可还有良心?入夜可还能闭眼?”
柳蕴诗想得极好。
她不仅要何氏再高看她一眼,她还要沈桃溪名声扫地,要她再也踏不进侯府的门。
眼下吃点亏,只要不会死,她就是赢。
“柳姑娘真有气魄。”
沈桃溪点着头,听着她满是愤怒的话,指尖轻点,似在思索。
半晌,她弯了弯唇,饶有兴致地开口道:“可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这么抱不平,不如,你来替你敬重的老夫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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