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侯能不能帮你,反正我性子不好,我只知道,我不能亏。”
说罢,沈桃溪没再理会她,而是将目光落回了何氏身上。
唇边浅淡笑意消散,这一眼,只有不耐和冷沁。
“顾老夫人,欠下的银钱和收过的东西,今日你清远侯府,怎么都要同我算清一样,不然咱们就这么耗着,看谁更要脸面。”
“好!好你个沈桃溪!”
何氏气到连连拍桌,浑身发抖,“你要不管不顾撕破脸,我这个老婆子就跟你耗!”
僵着便僵着!
她这些年出手大方,如今锦文又有了升迁的苗头,侯府更是花钱厉害的时候,还有半年后的大婚,眼下要她将那些宝贝还回去,做梦!
最迟等锦文回来。
她不信,沈桃溪还真能在锦文跟前闹!
“可能也是我没讲清楚,我这耗,可不是要跟老夫人你大眼瞪小眼。”
沈桃溪见她一脸无赖样,又抬眸看了一圈厅中摆设,摇了摇头,“厅里这些东西,都不太值钱......罢了,我忍着。”
何氏不知她是何意,皱眉看她,忽听她又道:“都给我砸了,砸多少抵多少,声音响一点,我爱听。”
“沈桃溪!你敢!”
“我的东西,要不回来便砸了,有什么不敢的?给我砸!”
见何氏要晕,沈桃溪看了一眼外头的人,不紧不慢地道:“今日我花重金请了和春堂的大夫,顾老夫人若有不适,可莫要同我客气。”
......
得了消息的顾锦文刚一下朝便匆匆赶了回来。
不知是谁报的信,侯府门口已经停了不少人。
顾锦文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瞧见这些人,阴鸷的目光看向前头的侍卫,“连个府邸都守不住?还不去将这些人都赶远些!”
人群中有匆匆离开的柳家丫鬟,但无人在意,众人都只盯着前头那扇老旧却也透着恢弘的大门。
侯府,平日里谁敢这般看。
但今日可不同,听闻那沈家三姑娘又闹了过来,也不知要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顾锦文踏进前厅时,里头有推搡和打斗,还有瓷器碎裂的声响。
柳蕴诗扶着老夫人站在角落瑟瑟发抖,瞧见他来,泣不成声。
“来人,将他们全部压下!”
刀剑出鞘之声瞬间就响彻了整个院子。
声响渐渐停下,只剩沈桃溪将茶水倒在树下的动静。
她怕侯府里的人下毒,不太敢喝。
“这里皆是我沈家退下来的兵,连陛下都曾下令要好生对待,你清远侯以什么身份,来抓我沈家的人?”
“沈桃溪!”
顾锦文一双眼阴郁得可怕。
他抬步逼近前头的姑娘,如地下恶鬼,凶残又骇人。
金盏一惊,挡到沈桃溪前头,连带着沈府的随从,也都围了上来。
沈桃溪抬手摸了摸腰间的那把匕首。
这是师父送来的礼物中,瞧着最不起眼的一个。
但里头的刀刃,却是寒凉无比。
若顾锦文没有发生这样的背叛,这把匕首,她兴许会在瞧见当日,便兴冲冲地拿来给他看。
“退下吧,我父亲如今还未定罪,他不敢动我的。”
“可是姑娘......”
沈桃溪对上那双曾经无比熟悉的眼,嘲讽道:“动了我,他那点可怜的名声,更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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