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没有丝毫顾忌。”
顾锦文强撑着站稳,压下喉间腥甜,看向前头站在一处的两人。
心中怒意翻涌,他早已分不清是为了这一场被沈桃溪踩在脚下的脸面,还是眼前两人刺眼的亲近。
“王爷带兵冲进我清远侯府,还欲出手重伤朝廷命官,难不成王爷不知这城中,私自带兵,是重罪?!”
顿了顿,顾锦文想起适才沈桃溪看向谢瑨那双担忧的眼,突然就失了理智,口不择言。
“王爷即便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也该挑个清白些的姑娘才是,沈桃溪身上还有和下官的婚约,拿别人的东西,王爷心里难道舒坦?不如下官主动将人送去......”
“找死。”
长剑裹挟着疾风往前一扫,在话音落下前,打散了顾锦文束起的发。
原本被沈桃溪用匕首刺到的伤口还有血迹渗出,谢瑨反手一晃,在顾锦文反应过来前,又将那伤口划了一剑。
闷哼声响,有血溅出。
顾锦文被那剑风一逼,失重倒在地上,狼狈至极。
何氏从惊恐中清醒,赶忙冲到前头。
不敢去看谢瑨的那双眼,只一边哭,一边恶狠狠地瞪向了后头的沈桃溪。
“本王不仅敢带兵闯进你侯府,还敢将你府中上下一并扣下,本王甚至能让大皇子不敢保你,顾锦文,你要不要试试?”
“王,王爷饶命!”
到此刻,何氏哪还能听不出来这里头的意思。
所有的侥幸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她不得不承认,那个她笃定不会真对锦文翻脸的沈桃溪,如今是真狠了心。
而那个高高在上,一走便几年没有过消息的淮西王,也真成了替她撑腰之人。
“桃,桃溪,伯母知错了,是伯母糊涂!”
何氏所有的愤怒都被谢瑨身上的冷意给压得不见踪影。
她不敢同这位王爷闹,只能寄希望于后头那个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沈桃溪身上,试图用过往唤起她的一丝心软。
何氏想得很明白,此刻也确实对昨日去惹沈桃溪而生出了悔意。
她该忍一忍,忍到她进门。
“桃溪,你锦文哥一直心疼你,昨日听见那场误会,还差点同我断绝母子关系,你莫要同他生气,莫要让王爷误会,锦文他一心都是你们的婚事,从未变过。”
“顾老夫人可别这么说。”
沈桃溪回过神,看了一眼不远处白了脸却又不敢靠近的柳蕴诗,“让柳姑娘听见,心里还不知道要委屈成什么样呢。”
“桃溪,我们锦文绝不可能同那柳姑娘有来往,我同你保证,侯府的主母只会是你,甚至往后侯府妾室,只要你不喜欢,我绝不点头!”
见面前的姑娘不说话,何氏只以为她有了心软的迹象,赶忙又开口道:“你我往后总归是一家人,伯母怎么可能会向着别人?你也莫生气,原谅你锦文哥一次,这样的家事,实在不好连累王爷动怒。”
“母亲!”
顾锦文眸底猩红,只觉受到了无尽的羞辱。
沈桃溪却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只朝着不远处愤懑不平的柳蕴诗笑了笑。
还在那装可怜,再不抓点紧,她怎么进得了侯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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