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他心中又被愤懑填满。
“回府。”
他们说的对。
再过上几日,无人还会记得今日之事,他侯府不会缺主母,沈桃溪也绝不可能再如幼时那般牵动他的思绪。
眼下唯有爬上高位,洗刷今日之耻,才是他应该要上心的事。
顾锦文拉过大马,背对府门而去。
听见动静,小厮这才敢抬头去瞧,拉起缰绳,想要跟上去。
可昏暗之下,马背上的身影好像没了往日的挺拔,像是经历了一场混战,不见平日算计,只有颓然之色。
仿若春日行进了寒秋,那道身影有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孤寂。
小厮抬手揉了揉眼,不知为何,在这样的萧瑟之下,他突然想起了以往时常会去侯府,张扬明媚的沈家三姑娘。
只是大道上安安静静,永远都不可能出现那道身影。
又回头看了眼沈府恢弘威严的大门,小厮才纵马跟上,远离了沈家之地。
......
此时的沈府,已经陆陆续续点上了廊下的灯。
一半是烛火,一半是天光。
沈桃溪坐在软椅上,一边听着金盏打听来的消息,一边想着过些日子要给谢瑨送的礼。
“听闻今日三老爷又未回府,三夫人气急,三房里头的丫鬟,有好几个都无端端遭了殃。”
金盏将新倒的热茶递了过去,又接着同沈桃溪开口道:“奴婢还瞧见三房的老嬷嬷招了几个铺子里的管事进了府,想必是姑娘说的捐赠一事,让三夫人气上了头,却又不得不做,只是老夫人那一直没动静,不知会不会帮衬着三夫人。”
“我这三叔近来总是不归府,老夫人又管得了多少。”
沈桃溪接过茶盏,想起那个被赎了身的丽娘。
那女子确实有些手段,能哄得原本将心思放在升迁上的三叔忘了正事,整日流连温柔乡。
正说着,玉簪从外头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长形木盒。
“姑娘,淮西王送了东西过来,您和大少爷一人一个,说是刚才从皇宫出来,便顺带让人送来了沈府,没等明日。”
“师父又来宝贝了?”
沈桃溪伸长了脖子,看向玉簪手上的东西,“这样的木盒,应当装不了什么珠子宝石,快打开我瞧瞧!”
木盒打开,里头是一枚白玉玉佩。
同谢瑨的不大相似,但在火光之下泛着一层莹润光泽,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碰一碰。
“姑娘......”
玉簪起先并不知里头是何物,但见着这专门送来的玉佩,她犹豫了片刻,迟疑道:“王爷毕竟是外男,这单独送的玉佩不似早几日送的礼,总归......”
“玉簪姐姐不是说大少爷那也有一个?”
一旁的金盏接过话,手上还在替沈桃溪剥着干果,甚是替自家姑娘高兴。
“王爷可是姑娘师父,眼下没有妻妾儿女,自然就疼咱们姑娘了,这次许是想起姑娘嫌弃腰间空荡,特意送的呢!”
金盏想的单纯,可玉簪却并不赞同。
她只觉得,若王爷真是把姑娘当小辈看待,为何这玉佩,并未有已出嫁的大姑娘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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