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现在这副样子,还真像个昏君。
众人沉默一会儿,终于慢吞吞动了起来,一个个离开时,嘴里还嚷嚷着,“记得加钱啊!”
温蝉听不得这个。
立马弯腰把地上的财宝全部收起来,塞回终怜怀里,“拿回去藏好,等结束后都结算给我。”
只是看数字的话,温蝉现在也算小有资产。
但抛开汇率和物价谈数字,就是在耍流氓!
万一她手里的积分约等于津巴布韦币,那就太坑了。
反正钱这种东西越多越好。
到手的钱,不可能从她手里再给出去!
…
临近夕阳快落山的时候,温蝉准备带着终怜出门。
还没有离开大院儿,之前被分派出去盯人的兄弟就跑回来一个。
“那两个人去小男孩儿家里了,吵的好厉害,我回来的时候,差不多都在动手了。”
温蝉和终怜对视一眼。
毫不意外。
秦寂之前也预测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俩人一起去的同一家?”温蝉问。
小兄弟点头,“嗯!”
“看来是在合作了。”温蝉挑眉。
她和秦寂上来就把他们三个给“孤立”了,他们自己互相报团取暖也正常。
去同一家也好,这样另一家就能加快速度了。
“走,去爬山!”
温蝉拽着终怜就往外跑。
他们闹的动静越大,另一家就会越着急。
听大毛二毛说,小男孩儿家里已经不打算丢他换钱了,他们现在去选择小男孩儿家里打听情况,基本等于踩雷,一点就着。
庞栎和杨桥不知道小孩子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又为什么找戏班子帮忙。
什么都无知的情况下过去,别人会以为这是专门过去嘲讽他们的。
尤其是这种想丢孩子去换钱的丧良心事情,根本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偏偏庞栎又不是个忍得住的人,所以双方大打出手的可能性太大了。
可惜温蝉现在没有时间去看戏,不然还真想去凑凑热闹。
庞栎他们在这边闹,另一边真正想丢孩子的人一定会很急,怕下一个找到他们头上去。
到时候把这件事闹大,他们在镇上日子就不好过了。
毕竟现在还留在镇上的这些人,有哪个不是对自己孩子溺爱的?
虽然溺爱发不了财,但一家子其乐融融,也是一件美事。
刚生就扔,还没培养出感情,人家顶多背后说几句闲话。
养这么大再扔,他们脊梁骨都得被人戳断。
毕竟七八年了,养个畜牲都是有感情的,更何况是自己亲生孩子?
闹到镇长面前去更是丢人。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没有在他们家的时候,赶紧丢,然后连夜离开镇上,安心等待着自己发财的机会到来。
到时候山高水远,谁还会回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镇上来?
谁又会知道他们的发家史呢?
邻居们也只会认为他们是有钱人。
…
傍晚爬山并不算一件明智的选择。
随着夜幕降临,周围的环境也越来越阴森。
从娃娃山山脚往上看,道路两旁总能看到一些纸箱子和玩具衣物,被不知名的东西翻的乱七八糟,还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温蝉牵着终怜,越往上走,气味越大。
臭的让人脑子发晕,都没有心情思考其他事情。
耳畔不知是风声,还是婴儿的啼哭声,格外的阴森瘆人。
“蝉蝉。”
被温蝉拉着,一直跟在她后面的终怜忽然轻轻喊了一声。
温蝉回头看向他,“怎么了?”
这一看,让她下意识握紧了终怜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她被熏迷糊了,总感觉身后的终怜虚虚实实,如梦似幻,随时都会消散一般。
终怜也反握住温蝉的手,手上的力度让她有了一些实感。
“这里的味道不对劲。”他说。
温蝉把他往自己身边拽了拽,伸手抱住他的腰,“感受出来了。”
怀里的感觉让温蝉松一口气,他不是幻影,他人还在自己身边。
她这么主动的抱他,让终怜很高兴。
“我帮你捂鼻子,走吧。”
他嘿嘿一笑,在温蝉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将她抱了起来。
他像抱小孩子一样,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里,腾出一只手去捂温蝉的鼻子。
温蝉没有拒绝,不管这个方法有没有用,至少他俩现在贴这么紧的样子,肯定是不会发生什么谁会突然消失这种戏码的。
她抱着终怜的脖子,将头也贴过去,低声问道:“这是尸臭吗?”
“嗯?”终怜疑惑的偏头看了她一眼,“蝉蝉分不清吗?没闻过?这肯定是呀!山上被丢过那么多娃娃,肯定有味道的。”
在终怜的印象里,温蝉不像不知道尸臭是什么味道的人。
温蝉垂了垂眼眸,没说话。
她就是闻过,分太清了,所以才会疑惑这个味道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平常的尸臭除了臭就是臭,这个味道里还夹杂着一股细微的……檀香?
对,就是这个味道!
“快走!”温蝉突然拍了一下终怜,把他当坐骑使唤。
“哦。”终怜不明所以,却还是抱着她就往山上跑。
越跑味道越浓,夹在腐臭味道里的檀香味也浓郁了一些。
温蝉严肃的问:“闻到了吧?”
终怜疑惑:“什么?”
“……”
这么大的气味,他还能问出这两个字?
温蝉伸手就朝他鼻子戳了过去——
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呼吸!
“你又给我憋气!”她反手揪住了终怜的脸颊。
“疼疼疼疼疼——蝉蝉~”终怜疼得脸颊都皱成了一团,“可是真的很臭嘛。”
温蝉:“我都忍着的!”
终怜可怜巴巴,“我有帮你捂鼻子呀。”
温蝉:“……”
呵呵,这何尝不是一种爱?
她踢了踢自己的腿,“放我下来!”
终怜犹豫了一会儿,本来单手抱着,改为双手抱着,还抱得更紧了。
“我不憋气了,我闻还不行吗?让我抱抱嘛。”
抱着比较有实感。
他跟温蝉感觉一样,一进来就有一种对方要消失的错觉。
他不想放开她。
他怕一放开温蝉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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