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前,
陈初一在河畔转悠了一圈。
烧尸所中的饭食不少,但对于他来说只能半饱,这不去寻宝前先来填饱肚子。
可惜..
那撑着油毡布架起的面摊子就像是那汉子所说,以后是不会再出来了。
得!
在寻一处!
沿着河畔从北往南快要行至南城墙根脚,也就是斩首之地的时候这才找到了一个面摊子。
外城吃食单一,其中又多以这面条为主。
半斤杂粮面, 再加上一舀子放了些许咸盐的清汤,在这外城最受那些出大力的脚夫汉子欢迎。
“店家,来碗面!”
新到一家,陈初一先点一碗尝尝咸淡,若是口味还行那就照旧三碗, 若是不然?那就拜拜了您嘞!
“这位小哥您稍等,面马上好!”
今儿来得有点早,赶上饭点末,几张桌子前还有几位闲散食客。
趁着等面的功夫,陈初一打量着这摊子,和之前那对夫妻撑起来的面摊子不同,这一处是露天。
看店家模样还是父子档。
岁数大一些汉子子在抻面,面容稚嫩一些的则是打下手。
还有面前的桌子...
不知是常年累月溅出的面汤子未擦干净还是其他,斑驳的桌面有些油腻且沾手,比起之前那对夫妻的面摊子就显得粗狂了不少。
当然了,
在这能吃上一顿饱饭都是非常难的年头,这些都显得无关紧要了。
“哎,听说了没,今儿早上咱们城出了一起大命案,内城丰华巷的蒋老爷一家十七口被灭门了!”
这时,
旁桌上一对脚夫汉子的议论落入了陈初一耳朵。
说话的是一位短打长脸汉子,开嘴的同时一对横眉挑的老高!
闻言,
坐在其对面的一精瘦汉子也顾不上刚夹起来的面条下巴一收:“咋不知道,早上的时候, 我接了一趟活就是去那丰华巷给一户人家搬东西的, 正好路过那,哎呦 ...”
说到这里那精瘦汉子露出一副后怕的表情。
“你都不知道,我就是顺带着眼的往里面一瞧,当时魂都差点飞了, 你猜怎么着?”
那长脸汉子眼带询问,后者撇着嘴声音往下压了压:“一家十七口全都被掏空了心肝,那模样惨的呦,看地上那血印子估摸着掏了心肝还未断气爬了不近的距离呢....”
灭门?
掏心肝?
不知道怎么的,陈初一听到这里脑海中迅速想到了那三太奶教, 好像其中教徒干的就是这勾当。
只是那都是掳掠孩童,这何时成人也成了目标了?
而且之前不是一举给端了吗,昨儿三十六间烧尸房前后两炉烧的都是,闹的动静也不小,现在为何..
心中思量不清,便荡了过去。
不管怎样,这明儿啊又有的忙喽!
....
不知道是胃口不佳,还是惦记那包大力的“家底子”,陈初一吃了两碗杂面便出了城去。
一个多时辰后,
距离城东小二十里地的蓝田乡一户破旧宅院,陈初一的身影出现在其中。
这习练了游身步法的效果就是显着。
不然单单就是这不近的距离,半天时间想要打来回有些困难。
而要是天黑前回不去再去走夜路?
啧啧!
那极大可能就真的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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